往高一点的地方跑去,朝附近眺望,可以发现几队人马在庄园门口奔驰来去,佯装攻击,却没有造成多少实质伤害,而守在门口的那些蠢蛋,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真正意图,只把兵力团团护住庄园,没有想到敌人可能已经派刺客潜入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看看那几队蒙面人马的骑姿、提枪手法,尽管未着盔甲,但却可以看出他们必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,倘若让他们放手进攻,庄园门口的这点防御阵容,不啻是一张长茅前的白纸,根本不可能挡得住。   “运气不错,索蓝西亚的精灵骄傲自大惯了,上阵骑兵交锋没有问题,不过要玩阴的就不擅长了……”   要是换做擅长地下工作的伊斯塔魔导师,或是黑龙会忍军,刚才我们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昏擒走,不会有侥幸机会了。   “这样拖下去,对我方不利,那群精灵们早晚会发现潜入的刺客失手了,如果再有高手过来,谁挡得住?”   我问织芝何处有警示装置,要她赶紧去发出能让萨拉城听见的巨响,或是魔法警讯,召唤援手。如果把织芝的力量解封,那么不是没有一拼之力,但我却不愿冒这风险,让她置身于与人厮杀的险境。   织芝应命而去,人才从我视线消失,我陡然觉得一阵不妙,来不及抽出袖中百鬼丸,直接抬举起腰间的配刀,连鞘往上一挡架,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,虎口剧痛出血,整把刀连带鞘壳一起被震碎。   “好本事,指挥若定,又能挡我一枪,看在你这手功夫上,这次只打晕你就算了。”   入耳的是个女子口音,特殊的发声,带着索蓝西亚的腔调,我不及细想,低头闪过那原本要打晕我的一击,只是头盔受到震荡,甩飞出去。   闪电回头,我与背后突袭的那名精灵少女打了个照面。她也是与同伴一样,用布巾蒙面,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眸,和代表精灵血统的长耳,但尽管看不见面孔,那身被银色劲装紧密包裹的少女香躯,却像是一头野性的雌豹,洋溢着征战沙场的英武感,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骑在马上,谁都会一眼认出这是一名女骑士。   “约、约翰·法雷尔?”   精灵之中,很少见到这样具有骑士英气的女性,我对任何美貌少女都没有恶感,不过对方显然不做如是想,因为在看到我的面孔后,这名精灵少女微微一愣,跟着就迸发了令人心寒的凛冽杀气。   “下流胚,你下地狱去吧,今日要报我一族血海深仇!” ~作者小语~ 文中出现的床戏,请各位读者大爷有个认知:那是艺术!   不管是否太过激烈,或是不够隐晦,总而言之,那是艺术!就像艺术大师可以画裸女图一样,这也只是一本有床戏镜头的艺术小说!至少,我相信某个不良中年一定也会这么说的。   有人曾经问我,是否因为当一般作者谋生不易,所以才跑来写“艺术书籍”我在这里要严正否认,绝对没有这样的事,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,我并没有把写“艺术书籍”当作一件很可耻的事,所以当然不会很不情愿地将这当作谋生的工具,相反地,从我还是高中生的时候,就以创作“艺术文体”为乐,现在终于能够将这个嗜好出版,我个人感到非常的开心,即使稿费少拿一些都没有关系。   不过,嗜好这种东西,总是有些人喜欢,有些人不喜欢,我很清楚这一点,所以不会强迫读者接受这一点,而希望读者能够在这里作选择。我是商业作者,写书除了兴趣,当然也是为了赚钱,可是,我不希望顾客有上当的感觉,因此我要让顾客知道,你们买的究竟是什么。   这样说吧,我非常喜欢的两部作品,风月大陆、江山如此多娇,在创作初期的情色描写十分动人,不过越到后来,这些情色描写却越来越少,看在眼里,这确实是一件很遗憾的事,有鉴于此,我绝不让阿里布达走向同样的道路。   市场是多元性,顾客也是一样。如果一般的作品,是为了照顾少年的梦想,那么成人的梦想,难道就这么被忽略了吗?我觉得也该有作品顾到这个市场才对,这也就是我给阿里布达所下的定位:写给成年人的梦想小说!   这句话同时也包含了另一个意义,我想照顾的梦,是成年人的梦,而不是未成年人的梦。   当我回顾自己的心理,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思想相当叛逆的人,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。   所以,当市场上都是武侠作品时,我选择创作奇幻;当旁人作品中都是大侠,我就写一个心地污浊的男主角;当整个世界高喊人权、女权,我却忍不住写一篇既不尊重人权,也不尊重女权的作品。   同样的,当我看来看去,都是一步登天、美女如白痴般爱上主角的作品时,心里那种唱反调的情绪又出来了,尽管明知道这可能违反市场潮流,不过我还是克制不住往那边去写,这一点,对阿里布达感到不快的读者,可能已经发现了。   就读者而言,作品没有好坏之分,只有对自己合适不合适。我并没有觉得哪些作品不好,只是单纯地想要唱反调而已,因此,选择继续往下阅读这故事的人,请作个心理准备:我是个会迎合读者期待的商业作者,所以一定会有一个让大家都心情飞扬的甜蜜结局,不过在迈往结局的过程中,各位的心情可能会像坐云霄飞车一样,在作者掌心抛上又坠下。   如果各位对“主角怎么那么窝囊”、“月樱是不是淫妇”、“为什么邪莲、翠萼和别的男人搞”等问题,感到非常痛苦,那么实在不建议您继续往下阅读,因为作者是一个喜欢黑暗剧情的人,阿里布达也是写给成年人的艺术作品,不敢保证能够守护您的少年情怀。   如果早一两年,我确实会对读者的去留很伤心,不过现在已经看开了。他们想看的,只是符合他们喜好的少年童话,而不是我的作品,我希望能够找到真心喜欢我作品的人,一路走下去,这样子看的人开心,我也能赚钱心安理得。   在故事方面,被一二集吸引进来的读者,可能不知道一件事。主角约翰·法雷尔的设定原形,其实是“新世纪福音战士”中的碇真嗣,一个性情纤细、敏感、胆怯、自我防卫心理极强的少年,会在自己被伤害之前,抢先把伤害物推开的人。   我想用这样的一个角色,与身边角色的互动,来挖掘一些人性里头很有意思的东西,基于这个构想,阿里布达怎么看都不会是一部玫瑰色的作品,所以,觉得自己上当的读者,可以趁着新系列开始的时候退出。   所谓的致命伤,是指即使知道,也很难去改变的缺点,每个作者,也都有自己的致命伤,我知道有一位畅销作者,他的致命伤,在于他的描写方式太过细腻;而我的致命伤,在于我的节奏,很多时候即使想快,还是快不起来,所以,我很难写一部在十集之内就能完结的作品。   阿里布达年代祭的篇幅,是希望控制在二十之内,不过个人没有办法打包票,毕竟在实际写到之前,这只是一个参考数字,所以,还是一句老话,愿者上勾,愿意欣赏这个故事的朋友,请留下来;觉得受不了这个作者的,可以趁现在放弃……或是把书推荐给租书店。 卷二 【本卷简介】
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? 变态国王神智不清也就算了,知道我底细的死大叔竟然还掺一脚! 就算有个医道高手做护法也没用,不可能,就是不可能! 然而,如母长姊的期盼、狐狸女炽热的眼光,约翰还是咬紧牙根修炼家传绝学了,这一次幸运之神是否依然眷顾他?名震大陆的玄武神功能否在约翰展现光芒? 难得的舞台,绝佳的时机。 狂热宗教份子锁定联邦之母、超强生物引爆剧烈恐慌、失传已久的六大召唤兽重现江湖,一连串的意外,和平会谈将掀起另一波高潮。 第一章 精灵王子   连续几代都是武将世家出身的人,多少都会遇到这种场面,就是突然哪一天跑出某个人,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追着砍,假如自己也是从事军职,这种情形会出现得更多。   为将为帅,累积下来的功绩,哪可能不沾血腥?普通人可能很难想像,一个五岁小孩走在街上,会忽然被拉进暗巷,然后给人用刀抵着喉咙说“因为你老爸让我国无数百姓家破人亡,现在我也要让他感受同样痛苦”之类的狠话。   这样的事情不只一次,成了我童年最大的梦魇之一,即使在十多年后,那样的画面还是偶尔令我一阵心惊肉跳。然而,我前两天在受到刺激后,终于想起了下半段记忆,包括了我如何脱险,还有为何我在家里不曾受过袭击的原因……我家那几个种花翻土的老东西,确实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……   不过,如果说本来我还有资格说什么不满,那也在我实际上过战场后,正式宣告取消了。其他国家不提,单单只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们,在马丁列斯要塞一战,二十八万精兵横死沙场,要塞内数十万男女老幼俘虏,被转卖给各国的奴隶商人,算一算因此家破人亡的牵连人数,那还真是数也数不清呢。   也因为有这个觉悟,所以当这名燃烧着悲愤恨意的精灵少女,舞动银枪,凶狠地追着刺击,我只是忙着逃窜,全然没有试图解释的打算,心中祈求跑去放烟火、讨救兵的织芝能早点回来。   “下流的贱人,今天活该让你撞在我手中,到下辈子去忏悔吧。”   少女的武功相当高,精灵之中有这样优秀武技的并不多见,第五级……甚至是接近第六级的力量,已经快要称得上是武技高手,尤其是那一手银枪吞吐无定,让人越来越难招架,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上也有一个盾牌,趁隙抵挡,恐怕身上就不只是三个出血伤口这么简单了。   (奇了,她的枪法有点古怪,是花巧太多吗?本来应该可以更快、更具杀伤力的……   出身武将世家,见过不少上乘武学,我隐约从敌人的枪法中察觉一丝异常,不过此刻生死一瞬,我无暇仔细去确认自己的发现,只是竭力运起我那浅浅的真气,一面施展滚动的地堂身法,一面贯劲于麻木的手臂,靠着那面精钢盾牌,挡住敌人一发又一发的闪电枪击。   “真是可耻,堂堂武门法雷尔家族的继承人,居然只会像一头乌龟似的应战,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?”   “进退有据,这才是为将之道,还有……叫我鼯鼠或鸵鸟都行,乌龟老子是不干的,留给你老子慢慢去干吧。”   “无耻下流!”   不愧是尊贵而高傲的精灵,被我这一激,原本就疾若星火的枪击,倍添了几分狠劲,从手臂激增的痛楚感觉来推算,即使骨头没有断,也肯定瘀伤出血了,这样下去,盾牌碎裂是早晚的事,而我是否能在那之前找到脱身机会呢?   认真来说,我不得不承认,眼前这名精灵少女相当有魅力。虽然看不见面孔,但纤细的小蛮腰、敏捷而英武的姿态,就连简单的挥枪出击,看起来都充满少女的青春之美,让人不由得产生几分遐想,猜测在这套衣衫底下,会是怎样雪白嫩滑的香躯?   假如不是因为忙着招架,手腕又痛得要死,我一定会试图贴近,看看她胸部、玉臀的曲线,遐思一番,但现在却全然没这念头,只是拼命祈祷织芝能早点带救兵回来,不然她本人回来当救兵也是可以的。   一下分神,防御出现破绽,给少女骑士一枪扫在右肩,痛澈心肺,血流如注,枪上劲道好强,差一点手臂就要废了。   (如果这一枪不是扫,而是刺,那就……她为什么用扫的?难道……肯定是这样,她平时使的兵器不是枪,是戟,所以才会这样。   从交手以来,我就有种怪异感觉,这少女使枪的动作颇有空隙,浪费不少机会,但她提腕出枪的姿势,看得出长年累月的锻链之功;这套枪术也算上乘武技,照理说不该有三流武者的瘪脚错误,那么另一个可能,就是兵器不顺手,从这个想法去观察,她平日惯用的兵器应该是戟,这次是为了携带方便才换用枪,所以在扫、拖的习惯动作上,才会有破绽。   以这个想法为基础,我试图创造可以利用的破绽,一个最近刚刚才完成的攻击技巧,正式派上用场了。   (淫动弹,射吧!   记载于淫术魔法书中的,除了生物的召唤术,也有一些威力较小的体术,利用体内的能源发力,不假求外力,也无须唱诵咒文,只是我过去没有尝试修练,这几天刚刚完成,初次实战使用,手臂一扬,一枚鸡蛋大小的粉红气弹激射而出,朝敌人面部射去。   “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?”   精灵少女的惊呼声中,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惧怕,而这份由于误认所造成的惊恐,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,否则一记连薄木板都打不穿的气弹,有何能力对她产生威胁?趁着她攻势一断,我看准她枪法的空隙,侧身一滚就脱离了攻击范围。   “想跑?”   她惊醒过来,猛地一枪就往我背后扎下,威势狠恶,却已落入我的计算,因为距离被拉长,枪刺的力道较之前减弱,此消彼长,反而利于我防御。   “悠久之风,依我祈愿,化作坚强护盾,庇护我身。”   使用简单的风系魔法,提升护盾的防御力,这没什么难度,却是寻常武者不会做的动作,本来应该可以收到奇兵之效,再拉远距离,趁隙逃逸,可是这次我却犯上了一个疏忽。   “风之精灵,退下!”   对于元素魔法的操控与感应,尤其是无色的风系,精灵远比人类优异许多,我尝试以风系魔法加强防御,却忘记敌人正是此道行家,只用了一句短得甚至不能能称为咒语的短喝,就把我的魔法破去,银枪则凶狠地刺上那面满是龟裂的盾牌。   “砰!”   盾牌瞬间碎裂瓦解,银枪长驱直入,却没刺中目标。我利用盾牌的碎裂争取了点时间,向前一记扑滚,进入她身前长枪的死角,在她惊觉后退之前,抽出袖中百鬼丸神剑,荡出一记耀眼长虹,一剑就扫了过去。   虽说是对方动手在先,但顾虑着眼下的时局,我不希望做得太过分,加上又念着对方是个美人儿,因此剑锋所指只是她的小腿,顺利的话,削筋断骨,当一辈子瘸子,总好过少掉一条腿或丢掉性命。   以百鬼丸的绝世锋利,这一剑别说是血肉之躯,就算是钢铁也刺进去了,更何况看她靴子的厚度,不可能藏着什么盔甲护具,但这一剑削去,发现剑刃斩之不入,甚至给剧烈反震弄得手腕疼痛,拿捏不住剑柄的,竟然是我。   (这怎么可能?这个精灵小妞她……她为什么能抵挡百鬼丸?   基于对精灵不擅武学的刻板印象,我之前一直忽略掉几个不合常理的可能性,可是在百鬼丸斩之不入,甚至还给反弹出来的刹那,我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不祥感受,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遇过类似情形,碰上过一个同样体如金刚的精灵。   (约伯·希恩?   这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,连同曾发生在马丁列斯要塞中的种种,在脑中闪过,只是我没时间多做感叹,因为这一招失手,那少女骑士已放开长枪,空出手来,一掌就往我脑门拍下。   生死一瞬,这么近的距离根本逃生无门,我把心一横,举剑上撩,也管不得这时的角度,恰好形成撩阴剑这样的下流姿势,满脑子想的就是希望拼个同归于尽。只听得上方倒抽一口凉气,掌劲更添了几分狠意,誓要抢在剑锋及身之前,先将我击毙。   “住手!剑下留人!”   一声巨喝如雷贯耳,似是男子口音,但这时双方势成骑虎,哪是说停手就停手?眼看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惨烈局面,蓦地一股强烈震波从右方飓风似的袭来,我只依稀看见,好像是一把与人同高的透明巨剑由右方刺来,忽而又化为乌有,跟着整个人就被震飞出去。   那名少女骑士的情形并不比我好多少,只不过是朝反方向倒跌,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名拆解者的武功高明至极,纯以一股柔劲,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两人分开。   我连滚了几圈,才止住跌势,抬头一看,那名少女骑士也立稳身形,正要再朝这边冲来,前方黑影一晃,一个人抢拦在她身前,伸手阻住她的动作。   “够了,碧安卡。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,已经辱没了精灵王的崇高意志,更将置索蓝西亚精灵的骄傲于何地?是谁授权让你这么做的?”   纵然带着怒意,这个声音仍像乐曲般温雅好听,可以想像,这人是个与方青书类似,受过高等教育,在良好教养中出身的贵族,但他所说的话,却让我昏乱的脑筋为之一醒。   精灵王是精灵们所崇拜的神明之名,尽管那个少女骑士碧安卡还蒙着面,但这人却一口喊破她的来历,如果不是白痴,就是已经有准备摆明车马硬干。看他的举止与气势,恐怕是后者居多,而碧安卡被他一斥责,竟然立刻单膝跪地,一语不发,这就显示了他的身分非同一般,可能是索蓝西亚皇族中的人物……换言之,继娜西莎丝之后,又有一名隐身于会议幕后的高位人物,被逼出台面上了。   是什么人呢?从他的背影、高佻修长的体型、银色的长发,我对照着脑中的人名与资料。军方的机密情报,对各国要人都有一定的形貌纪录,趁着这次的职务之便,我查阅了不少本属于军事机密的东西,硬是记下了许多资料,这时脑中对照特征,登时浮现一个人名。   (伦斐尔·格兰纳斯·斯特丁?索蓝西亚第二王子?他不是难得离开索蓝西亚吗?   这是个比方青书身分还要尊贵的大人物。由于第一王子才能平庸,所以储君之位始终未立,诸王子中又以他最出类拔萃,如果改天索蓝西亚王一命呜呼,他就有很大可能接掌王位,不过……听说他有个喜好东方文化的怪癖,因此不讨他父王的欢心。   但是,这个发现却让我有了一个新的疑惑,因为刚刚将我与碧安卡从危机中分开的那一击,掌劲雄浑,火喉老辣,不是随便可以施展出来的,即使是冷翎兰这样的高手也要甘拜下风。伦斐尔的名头响亮,但军部情报中并没有对他的武功特加着墨,这么高明的一掌,他发得出来吗?更何况他的声音,并不像刚才那声巨喝……   “少年人争勇斗狠,出手这么重?这次侥幸逃过一劫,下次可得收敛火气了。”   伦斐尔的出现突如其来,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,浑然不觉其他,直到这个平和儒雅的男子语音传来,正是刚刚那一喝之音,我方才惊觉旁边不远处还有人,一面说话,一面缓步走过来。   黑色的长发,三络短需,岁数约莫四十开外,模样看来十分俊雅出尘,一双眼睛神光内敛,显然有着很高的内力修为,我不认识他,但看来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,然而,不管他是什么人,目前对我的意义不会大过路人甲,因为我理智稍复,立刻就想到一件极为不妙的事。   被这一折腾,庄园中已经起了火头与浓烟,萨拉城中不可能看不到,更何况织芝已经跑出去一会儿了。这样一来,别人不说,冷翎兰会立刻赶到,届时大家一碰面,什么好的坏的都会被揭穿,尤其是对织芝那边,我现在将会百口莫辩,事情将超乎想像的麻烦。   当机立断,我只能立刻做一个判断,尽管冒险,但这位精灵王子如果真如传闻中的精明干练,相信他不会与我有不同的意见。   “伦斐尔王子,在这里闹出了大丑闻,相信您也不乐意见到吧?我以阿里布达万骑长的身分,想和您谈个交易。”   放眼大地之上,像我这样整天谈条件多过打仗的军人恐怕不多。而且索蓝西亚精灵并不是谈判的好对象,因为骄傲的精灵,九成都是严重的种族歧视者,碰上他们,没有什么交易余地。   不过,伦斐尔却似乎是剩下的那一成人,又或者他只是被情势所逼,不得不妥协。毕竟索蓝西亚出动突击队,在阿里布达境内进行绑架工作,这件事情传出去,索蓝西亚立刻名声扫地。   我们达成的协议很简单,就是立刻罢斗,他把手下第一时间撤走,由我负责把阿里布达的部队稳定下来,封锁所有消息,阻止丑闻的爆发。   “法雷尔万骑长,你们父子两代,染满了我精灵同胞的鲜血,我并不想领你的情。”   “王子殿下不必领情,这是互惠,不是人情。你怕丑闻,我怕会议开不成,如此而已。”   火烧眉毛的压力,是促成国际谈判的最佳接着剂,虽然王子殿下冰冷的表情,让人想起雪中的水晶,但当他开始撤退手下,我也冲下去稳住赶来的援军,这个交易不用说也成了。   事情闹得这样大,我的身分又被人认了出来,想要继续隐藏已经不可能,争取一个先离开的机会,是为了亡羊补牢。路上遇见了赶回来救援的织芝,她看到我,又惊又喜,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。   “相公,幸好你平安无事,我……”   幸好之前一番话哄住了这个精灵傻妞,不然现在要说话就不方便了,我把织芝搂得紧紧的,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决地说了一句。   “答应我,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,你都不可以认出我来,知道吗?”   一句话说完,也不管织芝反应如何,我放开她就走,只看到她呆了一下,跟着就点点头,却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,看来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。   之后我闪电冲到前头,要指挥着庄园里受伤的残军,灭火与救治伤者。在我下集合令的时候,那群精灵自然也撤退光了,所以接下来的问题,就只剩搞定从萨拉城过来的援军。   照理说,领队的人如果是冷翎兰,那么只要短短几句,我就可以把事情交代清楚,以她的精明,自然会认同我的做法,一起把这件丑闻压下,免得破坏会议气氛。   我从高处俯视,只见一道蓝色倩影抢在大队援军之前,由山腰处闪电往上飙射,轻功好快,却不是冷翎兰是谁?只要和她一见面,说个几句,危机就先过去了。   不过,事情却朝着最不妙的情形发展。就在蓝色倩影疾风般地飙上山岗,我正要往前迎上时,周围空间的灵波无预警地震动起来,另一道黑影抢先在山岗上缓缓现身。   瞬间移动的魔法,赫然比冷翎兰的轻功快上一步,结果当冷翎兰出现在我面前时,娜西莎丝也同时现身,这下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   冷翎兰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主帅,她一看状况,眉头微皱,只是问我目前情形如何,而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。我当然也就只报告护庄部队的伤亡情形,同时加上一句贵宾已经获得保护,安全无碍,送往他处,而对其他状况绝口不提。   短短一刻钟之内,情形越来越恶化。庄园内的火头是全部扑灭了,但庄园外的紧张气氛却才刚刚开始,娜西莎丝会察觉有异而前来此处,其他人当然也能。就在一刻钟内,以莱恩·巴菲特为首的各国要人,简直就像是约好了一样,相继出现在眼前。   “翎兰公主、法雷尔万骑长,这里发生了什么事?”   会问出这句话的,都是二三流的喽啰人物,真正的重要人物,不用自己开口,却都在等待着回答。然而,被这么多顶尖人物的目光给集中,有关切,也有等着出糗的敌意,纵然我再怎么胆大无畏,却也没法在这时过分胡言乱语,只能简单交代,刚刚这里出现暴徒袭击,我恰好经过,率队击退。   “暴徒究竟是何来历呢?”   伊斯塔人不安好心地这么问了,我正不知是否该将预设答案说出口,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的茅延安,大摇大摆地抢上一步,说在这种时候掀起骚动,这很有可能是黑龙会的阴谋,大家要小心注意。   好大叔,真是英雄所见略同,连证据都不用,就把贼赃一股脑地都栽在黑龙会头上,如果黑泽一夫那个鸟人在这边听见,不知道会不会把你追斩到南蛮去?但是你说话就说话,为什么还要朝我使眼色?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耍奸吗?   然而,伊斯塔人却对这个草率的推论不表认同,娜西莎丝更率先出言嘲弄,表示为何一切阴谋的背后都有黑龙会?堂堂阿里布达的王都,却任由黑龙会的奸徒横行无忌,为所欲为,这不是太好笑了吗?   “尊使这么说就不对了,阴谋的背后不是黑龙会,那难道该是伊斯塔人吗?这么说起来,最近敝国王都确实有几件怪事,要请尊使协助调查一下……”   淡淡的一句还击,但当这句话出自冷翎兰口中,任谁也听得出里头的危险气氛,这一对同列于七朵名花中的美丽绝色,同时也是誓不两立的死敌,更何况伊斯塔人最近在国内确实策动几件阴谋,包括袭击我在内,都有形迹可循,这一下发话,登时令娜西莎丝气势受挫。   但这伊斯塔的魔女也不是好惹角色,随即出言辩驳,表示伊斯塔使团在萨拉附近受到袭击一事,到现在还没有下落,当初表示要承担责任的某人,是否该有所担当?   咄咄逼人的责问,冷翎兰却显得很平静,一句“某些民族阴险狡猾,焉知是否有人自导自演,乱人耳目”就把这问题推回去。一时间,火爆的气氛仿佛令众人置身战场,全然忘了眼前的残破山庄,还有究竟为何而来。   情势正自僵持,一个平和中正的男子语音,适时地解决了敌我双方的问题。   “莱恩总统、冷大国主、各国重臣,请稍安勿躁,敝人保证各位都会得到一个很圆满的解释。”   随着这声音,两个人影从青烟袅袅的焦黑大门中走出,为首的一人,正是之前未曾公开露面的伦斐尔王子,而跟随在他身后走出的,则是那名身分不明的中年文士。   (糟,看这架势,该不会是伦斐尔的随护高手吧?听说伦斐尔和方青书一样,都是心禅老秃驴的得意弟子,难道就因为这样,从光之神宫调高手保护他?哼,真是种族歧视,美形的精灵王子就连护卫都长得帅,我就要整天看不良大叔,没天理……   心里胡思乱想,我忽然警觉到事情严重性,毕竟索蓝西亚的头号重臣浮现台面,造成的冲击将不亚于当初娜西莎丝的现身,我可以想像到身边这时的震惊与冲击,而耳边一片的寂静无声,正说明了这个猜测。   缓缓转头四顾,看到的东西一如所料,在场众人有不少都变了脸色,除了莱恩、冷翎兰这样权力中心的人物,就连茅延安都停了动作,面上露出喜色。只是,他们目光集中的对象,却有些古怪,虽然是望向伦斐尔,但目光落点却放在他身后,那一名中年文士身上。   “关于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,老夫和伦斐尔王子稍后会做出解释,但在那之前,我可以证明,伊斯塔使者团确实在萨拉城外遇到袭击,并非虚言伪造……”   这番话没头没脑,更一下子把话题扯开,帮伊斯塔人说起话来,让人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帮哪一边的,只看他轻抚短需,温言说道:“当时的情形相当凶险,我适巧路过,协助伊斯塔的朋友抵抗敌人,经过一番战斗,终于将对方击退。这些凶徒身分不明,虽然有部分是阿里布达人,但究竟为何而来,由何而来,还需要详加调查才能弄清楚……”   一番话语惊四座,我偷瞥向娜西莎丝,只见她面上浮现喜色,显示这名中年文士正是当日她口中“神秘出现,帮伊斯塔使团击退凶徒”的高人,而冷翎兰的表情则是阴晴不定,不知道她是否认出了这中年文士的身分?   在场众人中,大概有九成以上和我一样,知道这中年文士大有来头,却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。若说他是王族政要,他身上少了那种世俗之气;若说是绝世武者,当世五大最强者中,与他比较形貌相符的是……   隐隐约约,我听到后头有人在做猜测,但变态老爸我不会认不出;至于若说黑龙王会这么大剌剌地现身人前,恐怕连黑泽一夫自己都不相信。正当我要找大叔把事情问个明白,这名中年文士已经主动发话。   “老夫心灯,本乃一介方外闲人,因为此次和平会谈关系大地万民福祉,受我师兄所托,暗中关照协助,各位贤达有礼了。”   一句话说出,在人群中掀起了无声的骚动,人们的目光由疑惑转至震惊,继而变成热切之色,情形竟然与莱恩初莅萨拉城时候的气势有几分相像。   光之神宫对整个大地的影响力,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。执掌光之神宫的最高权力者,是德高望重的心禅圣僧,谣传他的武功修为已不在五大最强者之下,但由于从不出手,所以难以证实,只能从他的数名得意弟子,隐约得窥这名神僧的修为。   众所周知,心禅圣僧还有两名同门。大师姐心剑神尼,名列五大最强者之一,长年闭关清修,与世隔绝;三师弟心灯居士,少年时得逢奇遇,精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,据说是位性情淡泊、爱好文艺的雅士,自从师兄接掌宫主之位后,飘然而去,云游四海,再不问权位世俗之事,由于行踪飘忽,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。   但爱好文艺却不代表武功不强,光看心剑与心禅,就不难想像这位心灯居士到底手下功夫如何。更何况,即使不问世间俗事,他仍是慈航静殿公认的第三号人物,能动用、影响的范围,不会低过莱恩多少,而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,居然为着和谈会议,亲临萨拉城?   (呃……糟了,心禅来了倒不怕,怎么偏偏是这家伙?   我心中猛犯嘀咕,因为对我而言,心灯居士除了是位大人物外,还多了一层身分,就是羽霓、羽虹两姐妹的抚育恩师。万一这位大人物知道了我对羽虹的种种禽兽作为,那……   当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犯着不安,一抬头,却刚好看见被包围在簇拥人群中的心灯居士,也正朝我这边看来,眼中的笑意温和,但出口的那一句话,却令我惊得魂飞魄散。   “法雷尔将军吗?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少年英雄,听我两个不成器的徒儿说,你在南蛮神出鬼没,机变无双,挑动分裂四大兽族,颠覆蛇族的奸谋,更甘冒大不讳地强拔万兽尊者的虎需,大有侠气,老夫很欣赏你啊。” 第二章 病弱残躯   这一天,我突然很想掐死方青书,也很想掐死我自己。离开南蛮时,我大意地忘记委托他,不可以漏我的身分,却忘记这个素来行事光明磊落的儒侠,胸襟坦荡,在回师门报告时,把他所知所见的全说了。   然后,就是心灯居士当众的一席话,让我再次享誉国际,毕竟无论是哪个民族的历史,和兽人之间发生过的几场战役,纪录都不是太好看,而今一个人类凭着自己的能耐,在兽人的老家搞风搞雨,弄出大破坏,更敢正面挑衅万兽尊者,勇救弱女,这简直是堪称民族英雄的伟大功业。   这么大的事情,本来如果由我自己招认,大概还不会有多少人信,可是由心灯居士的口中说出,那就是有了慈航静殿全体的背书,无庸置疑。结果,来自各国重臣、要人的赞美与惊奇,像海潮般瞬间把我淹没。   金雀花大总统表示要搬勋章给我,就连高傲不驯的冷翎兰、娜西莎丝,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彩。在这光荣的顶点,我本该欣喜若狂,无奈整颗心却冰凉到极点,因为当这宣扬四海的消息,传到南蛮,本来因为不知道我身分而无法行动的兽人势力,将对准我这个靶心,怒涛似的涌过来。   而撇开我的处境不谈,心灯居士、伦斐尔王子的先后出现,为错综复杂的萨拉城局势,再次造成了震动。   伦斐尔与他那群精灵一起离开,说稍后将会对整件事情作交代。至于和精灵方面的交涉问题,我这层级低的中阶主管无资格过问,自然有莱恩总统、翎兰公主能者多劳;比较麻烦的,还是娜西莎丝这魔女,早先信誓旦旦说要揪出我背后的黑魔法师,一有机会就来刺探消息,从我在南蛮的活动问起,几句话相互试探之后,我才顿时醒悟,她并不是在意我的南蛮行,而是怀疑我们把人藏在这处庄园,因此才受到袭击。   哈哈大笑是很简单,不过要脱身就比较麻烦,还好茅延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,说是有紧急军务,拉我去摆平;娜西莎丝摸不清楚大叔的修为深浅,始终对他的威名深深忌惮,不愿正面冲突,就这么给我们两个趁机开溜。   “怎么样?姜还是老的辣吧?轻轻松松就帮你摆平一关。”   “嗯,如果你能在我被那群精灵追斩的时候早点到,事后少邀一点功,我会更感谢你的。”   “这个……啊,对了,你的国王老大要召见你。”   这当然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,国王陛下找我的理由,不会是询问不知所谓的公务,而是再度关心我拯救他宝贝女儿脱离苦海的任务。我不知道如何交代,幸好茅延安自告奋勇,愿意与我一同见驾。   进到皇宫,身负皇命在身的我,轻易长驱直入,像过往那样,在御书房外头等待着陛下的召见。也许“办公累了稍稍躺下休息一会儿”的考量,并不适合坐拥后宫成千佳丽的帝王吧,即使距离御书房还有老大一段距离,我们却一直听见几乎已成候传惯例的声音。   “啊……陛下……国王陛下……”   “桀桀桀,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八个宫女。”   似曾相识的对话、喘息,茅延安朝我瞥来奇怪的一眼,我则是耸耸肩,道:“看什么?这次运气已经不错了,上次我来的时候,他起码要再干十个宫女。”   国王陛下的体力似乎不是很好,又或者是这名姬妾魅力欠佳,这一回合在短短时间内结束,跟着,侍卫们进去,把适才侍寝的姬妾,用一条厚厚毯子裹着抬出去。   “真想知道那毯子里的美人是什么样子。”   “想看女人裸体就直说嘛,除了光溜溜的样子,还会是什么样?”   我多少知道一些宫内的防护措施,为了防止被女刺客藉着侍寝机会暗杀,通常国王要临幸嫔妃或宫女之前,都会让侍卫把她们脱得光溜溜的,检查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,才用毯子裹着送进来;当然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。   我们的运气比预估中还好得多,国王陛下似乎得到我们抵达的消息,不再继续多干那计划中的七个宫女,直接要我进去见驾。大叔让我稍安勿躁,他先进去和国王说了一会儿的话,跟着我再被召进去时,大叔向我比了一个万事没问题的手势,国王陛下也不以为怪地向我表示,请到欧伦先生相助,大事成功有望。   “朕X岁登基……Y岁成亲娶后,Z岁有了长公主,多年来,她是朕心头最疼爱的掌上明珠,想不到……”   假如不是刚刚见识到国王陛下纵横床第的威猛模样,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亡国之君,堂堂一个大男人,居然说个几句话就红了眼睛,用袖子频频拭泪,哭泣说着他可爱纯洁的女儿,为了国家自愿牺牲,现在受到多么悲惨的煎熬……云云,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。   正不知道该如何脱身,他突然止住哭声,说:“事情刚才欧伦先生已经说了,你学艺不精,武功不强,要你去与那险恶的基佬周旋,确实难为你了,朕现在给你一个好处,皇宫里头收藏的武学秘笈,随你观看,三天后你……大概有个五大最强者的实力,事情就好办了”当不合理的民意,凌驾于专业之上,这真是一件让人万分痛苦的事,无奈我不能选择辞职来回应。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,那岂不是要我在三天后有能力去单挑黑龙王?这是个合理的世界,别说是阿里布达皇宫里的破烂秘笈,就算把五大最强者找齐,一起传功于我,也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效果。   但又能说什么呢?这个国王陛下摆明就是一副不接受抗辩的样子,我只有领旨谢恩,赶快出去筹谋对策。   “喂,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?为什么他……”   “喔,这冷弃基一看就是色鬼,我告诉他萨拉最近的神秘美女传说,说会帮他留意绝色佳丽,绑来送给他上,他就同意让我帮你忙,一起拯救他宝贝女儿脱苦海。”   “什么?你这皮条客居然……不对,我是说你干什么跟他说我的武功不强,不能办事?”   “难道你自认武功很强吗?”   我们边说边走,由于刚才与国王陛下进行的是机密对话,所以离开时也是走不引人注目的后门,当我正想纠起大叔的衣领,严厉质问,突然看到几个侍卫行动鬼祟,好像在抬一个木箱出去。   “等一下,你们几个给我站住!”   我以前听过,皇宫里头有一些侍卫会偷财物出宫变卖,这些事情不碰上便罢,既然撞在我手里,当然得管一管,更何况……说不定有几分油水可以捞,横竖很快就要被黑龙会与兽人联手追杀,多搜集一点跑路费资本也是好的。   御前侍卫的职权很大,不过认出了我和茅延安,纵然不愿,也只能让到一边去。   “浑你个帐,看看你们偷了什么东西,要是东西贵重……啊,仆你个臭街,这、这是……”   即使是我和茅延安这样的老江湖,一时间也不禁耸然动容,箱子里装的并非是什么金银珠宝,而是一个赤裸裸的美人儿。秀雅纯洁的容颜,平坦的胸部,几乎找不到一根毛发的耻部……呃,我估计这个小美人儿不会大过六岁。   圆睁睁的大眼睛,诉说着极度的惊恐与畏惧,不过我们却无能解救,因为她伸吐出来的小香舌、雪颈上的深深扼痕,都说明同一件事实:她已经死了。   “这……”  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,但是看到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,我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,是保持沉默,当作没看到。   “嗯,你们几个,快点把陛下……不,把上头交代的事情给办好,别在这里摸鱼。”   匆匆撂下这样的一句,我和茅延安离开了皇宫,坐上马车打道回府。尽管一直戴着墨镜,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,这位不良中年一定也看到了。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,就是不久前从御书房里扛出去的那一条,换言之,国王陛下临幸的小美人儿、扼杀那裸女的凶手……我们都知道那代表什么。   在隔音良好的马车里头,不虞有人听见乘客谈话,确认了这一点之后,大叔开始说话。   “贤侄啊,你会不会觉得……”   “大叔,我们都只是拿人薪水的公务员,除非有了发动革命的觉悟,不然最好学着当傻子。”   “可是……怪异的性癖是没什么,妓馆里也有很多爱掐脖子的SM狂,但是把对象放在那么小的……这是不是有点……”   “玩女人而已嘛,有什么大不了的?花钱的时候,我嫖过比这更小的;如果是强奸,我也干过比这稍大的,他是国王,自古帝王都是荒唐的,你看不顺眼,想要拿他怎么样?”   然而,即使是这样,我也从来不曾为着玩乐的理由虐杀女性,更没有勒毙过这样的小女孩。当然,这样子想,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什么好东西,在名为道德的衡量尺上,我与国王都是两个变态的人渣,只不过,我此刻确实感到一种反胃的不快。   “贤侄啊,你觉得……如果你今天有像令尊一样的强大力量,那么你会出来主持正义吗?”   “你不说我还忘记了,你这个穷酸画家,刚刚为什么算记我一道?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,就算找恶魔许愿都做不到,你……”   说得火大,我一把扯起茅延安的领巾,而他则一副委屈地回答。   “这是为了让你成才啊,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强迫性的东西在后头推,就根本不会自发性地进步!你想想,兽人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,如果你的武功不强,那岂不是……”   “那也不用这么强迫啊,现在怎么交差?你有办法在三天内抓到那个神秘美人吗?哼,说起来都是那个心灯不好,这样子摆我一道,你和他不是多年老友吗?怎么事先也不帮我说……”   本来渐趋和缓的情绪,在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之后,一下子紧绷起来。不由分说,我一把掐住茅延安的脖子,厉声喝问。   “该不会……是你要心灯老鬼这么整我的吧?要他把我在南蛮的事当众抖出来?”   “别、别误会,我……我喘不过气了。绝对、绝对没有这样的事……”   这样子辩解,但从我手劲没有放松,他想必也知道我不怎么相信,这才在我稍稍松手后主动招供。   “我真的没有唆使他这么做,不过……前阵子收到他的信息,向我查问南蛮一事的真假,我把你夸上了天去……这也是为你着想,如果不先美化你的形象,到时候你玩过羽虹丫头的事情被揭露,心灯不是非杀你不可?”   “你什么事都能说出一堆大道理。”   “我这是为你着想。况且,你看不出来吗?你嘴边的月雪双汤,都有相同期盼,希望你早一日变成你父亲那样的英雄人物啊。”   “不要……再让我说第二次,我不想和那个变态老爸一个德性。你再说一次,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好好死。”   “好,我们不说你的变态老爸。但你是一个务实的人,眼下局面这么不利,除了远虑,还有娜西莎丝这个近忧虎视眈眈,你没有一点傍身之技,怎么撑下去?难得那个玩幼女的老变态这样大方,让你使用宫内库藏资源,你……”   “就算要练武,也不需要靠皇宫啊!阿里布达皇宫能有什么好东西?里头凡是有点苗头的秘笈,早就被我们家上两代给顺手带回家了,翎兰臭婊如果不是被送去慈航静殿,凭那堆烂书根本练不出个屁来。”   被我这一说,茅延安点头道:“对啊,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,天下第一,你只要把玄武真功练个一两层,比什么秘笈都管用,既然你也这么说,那你……”   “你好像忘记了,我过去说过很多次,我天生体弱,不能习武的。”   这话题我们并非首次讨论,茅延安过去也唆使过很多次,但每次只要说到这一句,他就举手放弃,怎知这次当我冷冷回应出去,他却很诡异地一笑。   “嘿,就怕你不这么说,好啦,咱们下车吧。”   不知不觉,马车已经抵达了爵府,我与茅延安一起下车,进入爵府内,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,就为着眼前的景象而吃惊。   福伯这开门人理所当然地站在我面前,但是前厅的桌椅上却坐着两个人,而且全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   月樱的出现与顺利进入,我还能够理解,当年她出入我家频繁,与福伯熟识,要进爵府当然没问题;但是坐在她身边的……为什么心灯居士也会大驾前来?   这人目光锐利,可别看出了我与月樱之间的奸情。   “法雷尔将军,请过来谒见居士,今天承蒙他允诺相助,来帮我们一个大忙。”   月樱的称呼,因为有外人在场而变得拘谨,但我仍感觉到有几分诡异。而在她的解释中,我大致明白,心灯居士不但是众所知名的巧手神匠,更是光之神宫属一属二的医道圣手,这次受月樱请托而来,专门帮我“看病”“如果没有茅老师的面子,要请动心灯先生可不容易。不过,心灯先生说,他两个弟子在南蛮很承你的情,在情在理,他也希望能够回礼。约翰,你真是了不起,居然在南蛮干下了那么样的大事,我也很以你为荣喔。”   为了他的两个弟子,要对我回礼吗?这还真是让人浑身发毛呢,虽然以羽虹的高傲个性、身为女性的矜持,不太可能把发生在南蛮的事告诉旁人;而心灯居士一副抚需微笑的温和模样,也不像是包藏祸心,但想到那些不祥的可能性,我还是觉得直冒冷汗。   只是,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逃躲的空间了。月樱的关心、茅延安的妥善安排,无疑已经把我推到一个难以推托的位置,虽然我摇手说不想修练其他家的武功,但该死的福伯却在这时泪眼汪汪地跑上来,说少爷为了预期小少爷有一天回心转意,早就在家里留下了秘笈。   “虽然只有第一层的口诀,不过少爷当初交代了,只要小少爷将来身体好了,练功时不会……不会……就可以从这开始练习……”   王八蛋,连变态老爸也阴我一道,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?   “姐姐,我还想多问你一次,你真的很希望……我好好练武,变成像我老爸那样的强人吗?”   正经的语调里,月樱可以听出我的认真,而我也留意到,当月樱点头说“嗯”时,眼中所燃放的期盼之情,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过的炽热,令我惊觉到,一心爱护我的月樱姐姐,竟然这么样地希望我改变。   每个男人都会做些事,来取悦自己的女人;月樱素来都是那么云淡风清的个性,不希罕任何名贵礼物,也不需要任何名贵礼物,回思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,只有她像个姐姐一样地对我付出,我从没为她做些什么,现在也该稍稍让她高兴一下。   抬起头来,在月樱背后的大老远处,一个梁柱与屋檐所形成的暗角,我发现有个人正躲在那里,窥视着这边,却不敢出来与众人接触。虽然她大半身子躲在梁柱后,但是那藏不住的狐狸尾巴,却告诉我她的身分,而她偶尔探看出来的眼眸中,我看到了与月樱姐姐相同的炽热。   每个人的一生中,都有些义无反顾的时候,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。事实上,连我自己都开始心动,期望那渺茫的侥幸。也许……经过了这许多年,我身体状况真的不一样了,上次修练兽王拳也很顺利,这次又有一个医道高手在旁护法,或许我真能改写过去那不愉快的纪录。   “好,我干了。”   玄武真功的口诀,当年我一早就已经背熟,不用再拿出什么鬼秘笈来看,这时则是在众人的包围下,盘膝坐好,默默运功,照着口诀行功。   难得练功,一开始的气息运转并不顺遂,花了好一阵子仍静不下心来,这时,忽然有支手指在我后心按了几下,每次轻按,就是一股暖流行遍全身,也不知是禅功还是光明系的魔法,到后来,整个身体一片暖洋洋、轻飘飘的,直欲翔身仙境,诸般外魔皆不能侵。   (有高手护法,果然就是不一样……脑里浮现这个念头,我正要趁势宁定心神,照口诀行功,脑里却陡然轰的一声,彷佛被触动到什么,无数的画面、闪光在脑海里狂啸而过,雪白的女体、浓烈的血腥、捂住嘴巴的手……各种画面闪逝的速度太快,我甚至来不及捕捉到些什么。在脑内心神剧震,几乎走火入魔的同时,体内真气也为之大乱,开始逆冲向腑脏各处。   几乎只是一瞬间,我就觉得自己彷佛置身万度洪炉,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往外呕血,难言的痛楚像是锉刀一样,狠狠地刮着痛觉神经,睽违多年的痛苦感觉,再度出现在身上,而耳边则断断续续传来焦急的对话。   “他的真气……怎会……危险了……”   “古怪……心灯禅定印也止不住……玄武真功果然不愧……”   “他人都快死了,你夸他家传武学有什么用?”   各种声音在耳畔响起,我感觉到背后、前胸各自有几道暖流传入,但和体内暴走的真气狂岚相比,却是那么地微弱,迅速就被冲毁崩溃,而出血现象更在持续,大量黑红色的鲜血,被体内的压力所迫,疯狂地往外找着出口,不只是嘴里,更从耳鼻中溢出。   意识模糊的边缘,我勉力睁开眼睛,依稀看到几个晃荡不清的人影,下意识地抬起手,从嘴边一抹,只擦得满手鲜血。   “…妈的……现在……你们知道……为什么每次练功完……我身体都会病弱一阵子了吧……干……”   没有针对哪个人,只是努力把这句话说完后,我像是用尽全力地把血喷出去一样,在用尽身上每一丝精力后,颓然倒下。   “小弟!”   一声令人整个心口都痛起来的急呼声,与淡淡的樱花香气一起靠近过来,当鲜血喷洒在名贵的丝缎衣绸上,而我倒进一个温暖的胸口……能够晕躺在月樱姐姐的怀抱里,这是我在满身的伤痛中,唯一一点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心失去意识的地方。   黑暗,是属于梦的国度。   梦境,是一个理智所不能控制的世界。   不管怎样的智者、强人,在现实世界呼风唤雨,却都没有办法在梦境中随心所欲,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连自己都会讶异的“自我”因为这样,我讨厌作梦,自从能够掌控自己行为开始,我就努力让自己不要作梦,别再看到那些讨厌的画面。不作梦的方式很简单,只要每天累得一觉到天亮就行,所以嫖妓宿娼是个很好的消遣,干了、醉了、累了、睡了,什么也不用梦,什么也不用去面对。   因此,像这样子的景象,我确实已经有好久不曾见到了。   地板的尽头,完全敞开的纸窗中,洒进来和煦的午后阳光,带着结梗花香的薰风,吹拂过窗边缓缓摇曳的躺椅;以舒缓节奏摇动的木椅上,坐着一名闭目午憩的贵妇人,她白净的素手,正搁在锦缎罗织的长裙上,尽管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面孔,但我却知道她是谁。   “……妈妈……”   每次这句话一唤出口,梦就会醒来,别说期盼中的拥抱,就连那张面孔都没有机会看到;掌管梦境的神明,就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,吝于给我这点宽容,所以我儿时曾因此很讨厌作梦,不过,这个梦境在我六岁以后,有了改变。   前方的光影在呼唤声中消失,但新的光影却在我身边出现,“不可以总是这样叫我喔,我……不是你的妈妈,你可以叫我姐姐。”   穿着一袭简便的雪白衣裙,不施脂粉,任一头黄金色长发自然披散腰间的月樱,就像月亮里的仙女那么美丽;有着慈母般温柔的少女嗓音,带着三分遗憾、三分浅浅的忧愁,轻声安抚我的不安。   “约翰,不要害怕闭上眼睛,不要怕作梦,姐姐的手在这里,你握着它,姐姐哪里都不会去,会永远陪着你。”   当月樱姐姐握住我的手掌,露出温柔的微笑时,彷佛身上都焕发着圣光,可是,为什么在这层光华之后的黑暗,是那么样地辽阔,无边无际得让人心怯?   会不会……月亮之所以皎洁,就是因为她总在黑暗夜空中出现。因为有这样的黑暗,所以明明握着我的手,约好她哪里也不会去的月樱,也在国家和我之间作了取舍,放开了我的手,在万众祝贺声中,成为了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。   而在那之后,这个梦境就陷入了更深远的黑暗,我看不见任何东西,周围也静得怕人,没有月色来照亮黑暗,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移动,只能在黑暗中作永恒的等待……因为这样,所以我讨厌作梦。   可是,今天这个梦似乎有了一点不同,在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中,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光源。没有月樱那么明耀,和天边的月亮相比,它只是子夜时分挂在街角的一盏昏黄小灯,但即使如此,它仍是照亮了这一片黑暗。   我没有看见光源中人的相貌,只依稀感觉到,那是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,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裳裙,几下街头漫步,轻轻巧巧地出现在我旁边,贴在我耳畔,用一种似曾相识的嗓音,甜甜地说着一句有异国风情的话语。   “JOHN!RELAX,OPENYOUREYES……”   甜美而温柔的声音,彷佛是一个无形的魔咒,让我一下子从梦中急遽惊醒,可是,在由深沉梦境脱离的过程中,一种剧烈的反胃感觉,强力地压迫着我的呼吸器官,让我伴随着猛烈的咳嗽,由睡梦中回复清醒。 第三章 东方文化   “呕……”   “小弟!”   “呕……呕……”   在咳嗽与连串作呕中醒来,我差一点就呛得再昏过去,好在能喷出体外的东西,之前就已经喷得差不多,现在只是不住的干呕,忍受那种彷佛要把整个胃部翻转过来的难受。   朦胧中,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,彷佛我正被几个人牢牢地抓住,四肢无法动弹,连些许挣扎都做不到;一只不知是谁的手掌,捂在我口鼻之间,不让我喊出呼救;而眼前彷佛有什么东西,是我不想去看,但又被强逼着去看的东西,脑里乱哄哄的一片,呼吸更是困难,心里好像在疯狂呐喊着些什么,可是我却听不清楚,什么也听不清楚,只有那股像是要捣碎整个身体的呕吐感觉,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理智。   “呕……呕……”   幸好,一只雪白柔皙的手掌,适时地给了我抚慰,不住轻拍我背后,将那剧烈的咳嗽与呕吐给平复,把我的意识给拉回了现实世界,随着眼前景象由模糊变为清晰,我也看清了那个一直守候在我床边的女人。   “姐……姐姐?你一直守着我?”   “躺着别动,心灯先生说,你这次的内伤不轻,他虽然用禅定印法帮你调理内息,但还是要好好休养两天才行。”   月樱用一根丝带把长发盘系在头上,挽起衣袖,露出雪白的玉臂,从旁边的脸盆帮我打水洗脸,熟练而俐落的动作,让我感到一股久违的怀念,彷佛回到当年她云英未嫁时,照料染风寒发烧的我,一昼夜守在床边,不眠不休的情景。   “姐,我口好干……”   “胸口的感觉好点了吗?如果气息顺了,才可以喝水,这杯茶你慢慢喝,别呛着,我另外帮你熬了汤,一会儿你先喝着,再躺下多睡一天,养养精神。”   月樱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,那是我昏迷前大口喷洒上她衣裙的结果;从那鬓发散乱、额上见汗的憔悴容颜,可见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,她也并不好过,直到我清醒过来,她紧蹙的娥眉才展放欢颜。   而在我喝茶被呛到,咳嗽出声,她轻轻拍着我后背时,我才留意到,月樱手掌上真的在焕发柔和白光,被这片白光洒照过的部位,不适感觉顿时减轻。当咳嗽停住,我反手握住她掌心,很讶异地问她,为什么会使用回复咒文?   “在金雀花联邦呆久了,上慈航静殿的机会很多,莱恩建议我学一点防身技巧,我……笨手笨脚的,学不会什么上乘武术,就学一些照顾人的光明系魔法了,你别笑啊,我知道自己这方面没天份的……”   “傻姐姐,学光明系魔法不靠天份,只有天资聪颖、心灵不纯洁的人,练一辈子也练不出东西的。”   月樱似乎对自己笨拙地使用回复咒文一事,感到相当羞赧,一直要我别用这取笑她;我则是觉得这很有趣,因为光明系魔法七成以上都是向神明借力,如果心灵不够纯净,又不肯花长时间去练习,那借上半天也只能借到个屁,所以修练光明系魔法失败的人,转投黑暗系魔法的例子比比皆是,但月樱……她似乎在这方面颇有天份。   想想也觉得好笑,这么一名女神般的美丽姐姐,为什么我梦里会有那样的联想?什么黑暗?什么乌云?这样子的杞人忧天,真是可笑之至。   “心灯先生说,你的情形很怪异,他从所未见,要好好思索一下才能对症下药,在那之前,要你安心休息,别急着练功。”   “去,事前说他保证没事,事后放这种马后炮,说什么都是他在说……”   “其实,我也有责任,如果不是我也鼓励你尝试,也不会把你害成这样。”   “这是老毛病,从小就这样了,每次要练功,就会呕血呕得乱七八糟的,然后病上好一阵子,搞得身体越来越弱,最后只好放弃。”   这次能苏醒得这么快,心灯居士果然有一手,不然以往起码得昏去三天。可是这个排斥好像只针对玄武真功,不然为什么在南蛮修练兽王拳就可以没事?然而,总记得小时候是练什么就吐什么,连那么天才的变态老爸都束手无策,所以我才放弃练武的……   “奇怪,以前我照顾你的时候,你虽然总是偷懒贪玩,不肯学伯父的技艺,但不记得你有这样的病啊。”   “谁知道,时间太久了,对那时候的事情,我很多都只有个模糊印象,记不得了。”   有那么一瞬间,月樱露出了淡淡的忧伤表情,我不太敢肯定,想要再问,她已经起身去取来汤。我有点困惑,不知道她愁容的理由,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?还是……月樱她想起了什么?   忘记……是月樱想起了那个对她失约的男人吗?那个没有能好好守护公主的骑士?   这个念头让我相当不愉快,而当月樱把汤端来,我一口一口地啜饮着那浓郁而苦味的汤汁时,尽管月樱就在我面前,但我心情实在高兴不起来,反而给呛了一下。   “咳、咳……”   “怎么了?呛着了吗?没大碍吧?”   月樱急惶地靠过来,坐上床沿,轻拍我背部,却浑没发现胸口的春光乍现。   从她下垂的领口,我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胸部,里面的胸衣包裹着她饱满的乳房。我稍微调整角度,略显大的胸衣,遮挡不住她白皙的胸部,从我瞥去的角度,简直可以一览无余。   见着这幕美景,我色心顿起,可是才要进行偷香窃玉之举,月樱就已经察觉,轻轻巧巧的一挪身,整个躲了过去。   “小弟。”   月樱的嗔怪,让我只能放弃蠢蠢欲动的欲望,毕竟面对一名谆谆告诫我注意身体、别贪图短暂淫乐的女性,我除了低头认错,还有什么好说?   一夜无话,第二天一早,我还没有来得及找阿雪问话,确认一下昨天的状况,茅延安就来接我上班,路上也顺道解释一些事。   关于三日内练武有成的命令,国王陛下不会再宣召我进宫询问,原因是茅延安扛起了善后责任,昨夜请动心灯居士亲自入宫向国王陛下解释,由于体质问题,我已练武失败。   光之神宫的大人物亲临皇宫,我们那个全无骨气可言的国王,险些从人家的帽子一直膜拜到脚底土地,最后心灯居士被迫留下,为国王陛下讲解养生之道,顺便接受国宴款待。   另外,今天首要面对的大事,则是索蓝西亚的奇袭事件。   索蓝西亚在我国境内发动突击队,想要绑架优秀匠师一事,假如不是因为发生在这种时候,一定会酿成巨大问题,因为这群精灵谁不好惹,偏偏惹到冷翎兰的头上,以这女强人的刚烈个性,哪有不强力反击的道理?   “现在这种情形……大概会私底下暗斗好一阵子吧。那票精灵看起来斯文,其实是最擅长搞这些外交斗争的种族了。”   茅延安的评估其来有自。索蓝西亚的文化,与其历史一样是悠远流传。与人类的历史不同,他们除了之间曾几次受外敌入侵,或是遇到世界大战级数的危机,因而面临传承危机外,他们从来不曾发生过内斗或是叛乱,这点倒称得上是相当优雅而高智能的种族。   不过,尽管爱好自然与和平,却不代表他们对于其他的人形种族,也有同样热爱。长年与人类、兽人、矮人明争暗斗,相互争夺生存权利,他们早就磨练出了一套以典雅的仪态,洗链地干着龌龊事的本领。   “即使同样手染污泥,精灵仍然会比人类优雅百倍。”   这是索蓝西亚的自负,也许罗赛塔的矮人们,会咧着大嘴嘲笑,不过至少从阿里布达、伊斯塔、金雀花联邦这三个人类大国的角度来看,确实没什么资格说精灵卑鄙,因为那句索蓝西亚格言的背后,还包含另一个意义:精灵的手即使染黑,也只是染着污泥,绝不会像人类那样染上污血。   “总之呢,刚刚收到的消息是,索蓝西亚……不,伦斐尔王子要举行公开会议,向各国交代一些事务。”   我兴味索然地答道:“喔,莱恩和翎兰臭婊很努力嘛,终于逼得索蓝西亚点头了,不过,该不会是在会议上说一堆慢条斯理,有等于没有的狗屁东西吧?”   “不管会说什么,精灵们的发言都是慢条斯理、长篇大论,但是这一次能逼得索蓝西亚点头,放弃与伊斯塔联合,最大功臣其实不是莱恩和冷二公主,而是贤侄你喔。”   “那是我用惨痛代价换来的……”   确实,如果没有我适时地出现在那里,那票精灵可能早就完成了绑架的工作,扬长而去,冷翎兰就算知道敌人身分,也很难下手查办。   当然另一个可能,是织芝被迫施展她未算上乘的武技,打一场胜败难料,却肯定双方伤亡惨重的战役。但不管怎么样,不可能把伦斐尔给逼出来,自然也不会把索蓝西亚逼到这个不能再隐身暗处的处境。   “如果伦斐尔不露面,这个会谈就有得拖了,尤其是前阵子本来有消息,索蓝西亚已经和伊斯塔交涉,要联手搞砸这个会议……”   “什么?他们不知道这样子对他们没好处吗?”   “有时候,人们如果少拿了好处,那就会希望大家都没好处可拿。如果这个和平会谈成功,获益最大的可不是索蓝西亚和伊斯塔。”   “但没有各国联合的外力,伊斯塔不可能独力压倒黑龙会,取回那些失窃的技术啊?”   “问题是,如果借助诸国外力,压倒黑龙会之后,各国一起分杯羹,机密更没可能守住,一样不划算啊。”   有时候,我常常以为自己的思考够现实、够残酷,不过最近这个月以来,我却常常发现所谓的现实,远比我料想中更要残酷。残酷的理由,不是人们为了现实,作出冷血却明智的取舍抉择,而是他们明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死地,却仍开心地搂抱着滚下去;最无奈的事,就是我无力改变这一切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拉住我,陪这群蠢蛋一起走向毁灭尽头。   “很残酷是不是?明明大敌就在眼前,人们却为着种种理由争权夺利,最后步向灭亡。”   茅延安笑道:“其实每个生物的天性里头,都有着自灭的倾向,或多或少而已。你和月樱夫人不也是吗?明明知道这么偷情的后果,会像飞蛾扑火一样,但你们仍然克制不住地去做了,从这一点说起来,贤侄你与那些蠢蛋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啊。”   “你不要每次都那么看穿我心思行不行?听你的口气,好像存心看着我完蛋一样,我现在心情非常恶劣,你少惹我。”   心情不佳是事实,即使心情很好,我也很讨厌精灵一族做事的繁琐风格,那种斯文温吞的排场,每一分一秒都在耗着我的耐性。   果不其然,我和茅延安一进入会场,看看那个镀上一层雪亮白银的高台、看看那些用不去皮藤枝交缠组成的摆设,典型的索蓝西亚风格,高贵而不见奢华之气,但看在我眼中,这份高雅却总带着几丝虚伪气息。   会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。索蓝西亚的王子要发表重大宣言,却又没人知道他要说些什么,这自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,而谈得最多的,就是有关伦斐尔的资料。   精灵们除了给人高贵感觉之外,神秘气质也是一个既定印象,而伦斐尔更是索蓝西亚的一号神秘人物,自从他开始逐步接掌索蓝西亚政务后,各国均盼与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下任索蓝西亚王的精灵贵公子接触,但他却一反精灵贵族的常态,鲜少出席各种宴会,热衷于文化研究,不时外出旅游、打猎,令外人很难见到他的面。   索蓝西亚的王室与军部,对这位二王子的保密措施,甚至比大王子……甚至国王本人还要周密,周围各国的情报部门,使尽全力去打探消息,也只能得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报:伦斐尔·格兰纳斯·斯特丁爱好东方文化,因此并不讨其父王的欢心。   本来外人还很难理解,为何索蓝西亚对这名二王子如此保密,直到三年前,向来精于射箭、魔法,却因为没有强力骑兵,总在战场上吃亏的索蓝西亚,冒出一支“疾风”骑兵团,在伦斐尔的统帅下,在一夜间消灭了为祸索蓝西亚东北的蛮族马贼,尽显卓越的军事天份,这才惊动四方,从此得在战场上提防一群精灵神射手组成的骑兵团。   当我和茅延安进入会场,众人议论纷纷的话题,登时转移到我们身上。由于被莱恩当成“自己人”的缘故,这段时间我们与莱恩走得很近,身价水涨船高,自然也成为注目的焦点。   在喜欢论人长短的这个精神层面上,政客和狗仔队记者实在没什么差别,事实上,右侧那边还真的有几家报社,派人来采访这次索蓝西亚王子的公开宣言。   “贤侄,你猜……不,不用猜,你希望伦斐尔等一下上台,会宣布索蓝西亚正式加入这次的国际和平联盟吗?”   “不知道,那是莱恩和翎兰臭婊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   话是这样讲,但我仍然希望事情朝对莱恩有利的方向发展,毕竟,这次联盟已经拖了这么久,如果协议不成,莱恩的地位受到影响,对月樱也没有好处。   “索蓝西亚二王子伦斐尔·格兰纳斯·斯特丁到。”   在年老司仪长长的宣告声中,伦斐尔从门口进入,身后没有半个随从,笔直地走向雪亮的白银高台,他的长披风洁亮如雪,拖在长长的红地毯上,尤其显眼,特别是他本身那带有王侯贵气的俊秀容颜,看上去犹如鹤立鸡群般的抢眼,从现身开始,就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。   “贤侄,你觉得怎样?伦斐尔可是索蓝西亚出了名的美男子喔,可惜青书不在,不然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,全场的女性都要尖叫了。”   “是啊,尖叫完以后,他们会被全场男性分尸。如果让这两个孽畜继续存活,那我们以后哪还有妞泡?照进化论的观点,我们岂不是要被淘汰灭种了?”   “有差吗?你执行繁殖动作的时候,几时问过雌性生命体的意愿了?”   “说得倒也是。”   谈话间,伦斐尔已经上了发言台,我和茅延安对看着耸耸肩,预备承受一篇亢长而繁琐的精灵式演讲,不过,入耳的第一句话,却让人有些吃惊。   “在场的各国重臣、要人,我是索蓝西亚第二王子、骑兵总司令,伦斐尔·格兰纳斯·斯特丁,今天来到这里,是为了有重大消息要宣布,为了不耽误各位的时间,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吧。”   很难得,精灵们的种族歧视相当有名,平时几乎是不屑与别的种族多说话,不过上了讲台,却往往像转了死性一样,说得滔滔不绝,伦斐尔如此开门见山,他究竟是精灵中的怪人?亦或者是种族歧视太严重了呢?   “这次我由索蓝西亚前来萨拉,是为了视察国际和平联盟的成败,这件事情的关系重大,我观察多日,始终不能作出最后决定,不过,前日的一件事,让我有了觉悟,作出了最后决定……”   五大国之一的索蓝西亚,即将正式表明态度,全场的人们几乎是屏住气息在等待,但也有少部分知道内情的人,显得相当轻松,包括金雀花联邦、阿里布达的首脑在内,好像早已知道伦斐尔会说些什么。   可是,我却感觉有点古怪。   (奇怪,偷袭山庄的阴谋事件,是索蓝西亚的大丑闻,既然决定把这桩丑闻遮起来,为什么还要特别提个尾巴?   当我正为这问题所困惑,伦斐尔抢先开口,“这件影响我决定的事,想来在座的各位多少有点耳闻,却所知不多,而我现在就来解答各位的疑惑。”   (不好!这个精灵王子豁出去了!   在伦斐尔开口之前,我先一步洞悉了他的想法,可惜却来不及做些什么。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面,伦斐尔像是回复了一个精灵在演说台上滔滔不绝的口才,大曝日前索蓝西亚特种部队奇袭山庄的内幕,说到激动处,用力捶打桌面,慷慨激昂的模样,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为精灵王子。   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,化作一阵阵无声的波浪,震惊着在场众人。由于局面太过怪异,除了我与茅延安之外,好像没有人发现到,十多个形迹可疑的男人,悄悄地接近演讲台,不知道要做些什么,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,似乎是想要避免让伦斐尔发现。   我察觉到这一点,却不愿出声点醒,因为照目前的情形来看,如果这家伙就这么被人暗杀干掉,我会非常开心。   伦斐尔所说的内容,并不只是单纯叙述事实,相反地,他愤怒地痛斥索蓝西亚精灵堕落若此,因为请不到一流匠师回国,居然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,除此之外,他也高分贝谴责本身的无能与督导不周。   “……如果不是我的统领无方,索蓝西亚的军人不会做出这种事,这是我不能回避的过错。”   伦斐尔说得激动,居然做了一个超乎想像的动作。他双手抓住丝质衬衫的前襟,往两旁一扯,一排黄金钮扣应声崩落,衬衫也变成了一片碎布,露出了里头结实精壮的胸膛。   “哗哇~~~~!”   精灵王子当众露胸,这并不是说他有暴露狂,相反地,他所裸露出来的东西,令全场再一次哗然出声。   一条神态狰狞的凶猛青龙,从肩膀开始,栩栩如生地纹在伦斐尔的背上,而在他精壮胸膛的下方,一条长长的白布,在小腹上来回缠裹了十多圈;白布中好像插着什么,从形状看来,似乎是一把竹柄的小刀。   坦露胸膛、青龙纹身、白巾缠腹、小刀贴腰,再配合上那一套长裤打扮,在我们这种在外头跑过江湖、见过世面的追迹者来说,很容易就联想到一样东西,而他之后说的话,更证实了这个猜测。   “我伦斐尔身为社团……不,疾风骑士团的扛把子,能在索蓝西亚屹立不摇,靠的就是三样东西:够狠,讲义气,兄弟多。”   说着这些话的伦斐尔,彷佛从拘束中回复了本来性格,眉飞色舞,与刚才的斯文模样相比,更焕发着他的领袖魅力。   “没有能够教好小弟,这是我的过失,等我回到索蓝西亚,就会开香堂、照家法论处,给阿里布达王国一个交代,不过,男子汉大丈夫,讲的是公道,有人想要藉着这个错误,来勒索我们什么,这点我不会屈服,也绝不会和意图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共事,所以我在此宣布,索蓝西亚将耻于加入国际和平联盟。”  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,充分表达了本身的立场,但精灵王子的流氓形象,给人们太强烈的冲击,相形之下,不加入和平联盟一事,已经不算什么了。   “大叔,照现在的情形来看,所谓的东方文化是……”   “大概是极道文化,或是黑帮故事看太多了吧。”   “你之前说……所有的精灵都很高贵典雅?翩翩有风度?”   “混黑社会的精灵例外吧,江湖生涯是个大染缸啊……”   彷佛与我们的谈论相呼应,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的伦斐尔,要在台上做最后的总结。   “铮!”   一声清亮声响,伦斐尔拔出了腰间的小刀,把右手平放在讲台上,厉声说道:“作错要认,被打要立正,我一向是这么教小弟的。今天是由于我管教无方,小弟们才会不守社团的规矩,胡作非为,为了表达歉意,我要切下小指以示负责。”   这话不是单纯说说而已,伦斐尔说到做到,小刀就往右手小指斩下。雪亮的刀光骤闪,假如不是发生异变,我们几乎就差点看到血光飞溅,染上讲台的名场面。   或许是众人都吃惊得傻了,忘记掉讲台下面有一群偷偷靠近,蓄势待发的鬼祟份子,在伦斐尔亮刀砍手指的刹那,这十多个精灵骑士纷纷跃上台去,擒抱住他们二王子的手臂,十多个人拉扯扭打成一团。   “殿下,王子殿下,请您三思啊。”   “不要拦我,我要切下手指以示负责。”   “殿下,您自重啊。”   “不要阻拦我!”   “殿下!”   “喔喔喔喔~~~~”索蓝西亚二王子的当众宣告,透过各国的传讯系统、阿里布达的报社,掀起了最大规模的政治风暴。   一般的市井小民,对于伦斐尔其人其行,感到高度兴趣,毕竟索蓝西亚立国以来,背上有青龙纹身、做事充满极道硬派风格,自称社团扛把子的精灵王子,恐怕只有这么空前绝后的一个。   不过,仍然留在萨拉的各国使臣,就不得不面对索蓝西亚表态后,所造成的国际局势变化了。   伦斐尔的发言,并不只是代表了他的个人意志,而是有索蓝西亚的政治背书,从索蓝西亚本国没有发表任何声明的情形来看,也许他们国王确实不喜爱这个儿子的“嗜好”但却对他的决定百分百支持。   情势骤然演变成这样,对我方……至少对莱恩这一边,相当不利。茅延安与我讨论时,也为此大大称赞伦斐尔粗中带细的厉害心计。   “……这个黑道王子很不简单啊,虽然这样的发言,是他本来的个性与作风,但他却选择了一个最适当的揭露点,让索蓝西亚本来因为袭击行动失败,趋于劣势的地位,一下子被逆转过来,嘿嘿,本来作错事的可是他们,现在却成了英雄……不过,为什么他们敢冒风险,主动拒绝金雀花联邦呢?”   “这个由我来回答吧。”   我和茅延安正坐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上,却忽然听见一个不属于我们的声音,跟着眼前一花,车门骤开骤关,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。虽然是以绝顶轻功掠入,不过姿态却显得很悠闲,彷佛他一开始就已经坐在那里,与我们谈了这些么久的话。   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   我没法摆出像茅延安那样的从容态度,因为我没有墨镜可以遮掩目光,也因为我想不到,这位光之神宫的第三号人物,心灯居士,这么强行登车,是为了什么? 第四章 晴天霹雳   由于多了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,我们便放慢了车速,缓缓而行。途中,经过了一棵型态古拙的老松残木,茅延安出声喊停,而旁边的心灯居士……这位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,竟然与茅延安一起拿出纸笔,透过车窗,描绘一只停在老松枝干上的彩蝶,运笔如飞,却浑没注意到脸上沾着的墨色。   看到那种专注神情,我多少可以理解,为何他会和茅延安成为好友。之前在南蛮时候,就听说这两人是老朋友,现在看来,还是相当好的交情,不然茅延安不会有能力请动他来为我诊断,心灯居士也不会在众人面前,帮茅延安继续维持他伪装的“大侠”形象。   这两个人,到底当年是怎么认识?又有着什么样的往来?这点我实在非常好奇。   当这两位相互恭维的画坛老友结束绘画,马车重新行走,心灯居士再次帮我诊断,同时也对我在南蛮时勇救他徒弟的义举,表示感谢。   我由衷感谢上天,居然是让方青书这个侠道白痴来向光之神宫报告事情始末,否则若是光之神宫招回霓虹姐妹一问,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另一种发展。   “霓儿对你颇有微词,但我却觉得这没有什么,少年英雄风流得意,偎红倚翠,只要其中并无强迫、不义之事,两相情悦,那又有何不可?老夫虽然出身慈航静殿,却不是迂腐的卫道之士,小兄弟你大可以放心。”   这个当然,光看你和茅延安那个不良中年拉手抱拳、称兄道弟,就不难想像你是个怎样的人。   不过,撇开昨晚被这庸医弄得半死不活,今早连走路都乏力的怨气不谈,心灯居士倒还真不是一个坏人。像昨天那样助我运功,颇耗高手的元气,如果彼此非亲非故,求都求不到这种好事,而他只为了我曾在南蛮“义助”他两名女徒,就肯这样帮忙,这确实是仁者之风。   闲话稍稍带过,心灯居士跟着就开始对茅延安解释,金雀花联邦这几天发生的变故。   “金雀花联邦本身是个多宗教、多种族、多价值观的国度,用兼容并蓄的宽容,让这些分歧和平共处,成为推动国家进步的动力。当方向引导正确时,这些力量会形成别国所不及的动能。”   一向主张信仰自由的金雀花联邦,宽松的政策下,难免也有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奇怪宗教,假如这些教派只是老实传教,那也就算了,不管他们是神经病或是性变态,只要不骚扰旁人,就没关系;但这次的情形有点古怪,几个异端教派纠合了数千信徒,说要从慈航静殿的压力下解放,开创没有既存宗教的新国度,而发动武装叛乱,要求划地为王,独立建国。   回顾近百年的国际史,打着“独立”两字的组织,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,这次也不例外,这群邪教徒在国防军进攻的时候,节节败退,最后选择了集体自杀的做法,真是标准的邪教做法。   我摇头道:“这些家伙其实没什么用,既然已经有决心要自杀,为什么不多拖个敌人去死?一群废柴!”   “站在慈航静殿的立场,我们希望与其他的宗教共存,而不是成为唯一的信仰……”   想起在南蛮时候,曾经亲眼看到心禅秃驴派人与蛇族勾结,做那些龌龊勾当,这些话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,所以很不客气地就反驳回去。   “少来了,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宽容,以后有什么暗之神宫出来招揽教徒,你们就别拦着。让暗之神宫与慈航静殿并存,谁也不是唯一的信仰,这不是很合你们的宽容口号吗?连宗教战争也可以不用打了。”   “平心而论,对于光暗、正邪之间的分际,我看得比较淡,不如传统静殿中人那么壁垒分明,所以这个建议,我个人并不反对。”   心灯居士淡淡道:“可是,那样子的世界,真的会比现在好吗?让世界变成那样子,就真是小兄弟你的期望吗?”   很漂亮的回答,过去即使是方青书,碰上这问题也只能沉默以待,没法还以一个这么清晰透彻的回应,看来武功与辈分差了一档次,见识果然也有所不同。   “如果只顾虑世俗的眼光,和理论上的公平,那做事只能畏首畏尾,最后什么也无法完成。做人做事,还是该倾听自己的良知,如果一件事真是对黎民众生有益,那么太过计较毁誉,反而着了相,不是神职人员该有的心态了。”   撇开目前慈航静殿的当权派不谈,心灯居士的这番回答,我个人满欣赏的,尤其是他抚着长须,侃侃而谈,让人感觉不到架子的态度,更是相当难得。后来他谈起我的身体状况,说诊断不出什么异状,昨晚的走火入魔,有可能是玄武真功特别神妙,外人指点不得其法,因而反受其害。  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可能,因为当初在父子两人闹翻之前,变态老爸曾经亲自指导我练功,照理说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玄武真功,结果我也是吐血吐得悉哩哗啦,足足一个月下不了床,显然这和功诀没什么关系。   心灯居士说,如果我修练其他武功没有问题,变态老爸又不反对,那么大可考虑改修别派武技。他这么说话时,茅延安则在墨镜侧边猛使眼色,要我把握机会,趁机拜师,如果能得到心灯居士这等大高手授艺,不啻比挖掘到一个大宝藏更加受用,不过我却无意就这么成为慈航贼秃群的徒子徒孙。   别的不说,如果成为方青书那样的傻鸟,满口圣贤之言,整天都做着侠道表率,那我宁愿吐血死了算。   不谈拜师,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索蓝西亚的态度。伦斐尔发表流氓宣告的时候,莱恩、我国陛下与冷翎兰都没有到场,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会这样,换言之,三方谈判早在我昨晚昏迷时,就已经破裂,却没人通知我与茅延安,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是被排在决策中心外。   “事情还没成为定局,尚且不用太担心,金雀花联邦还有一记后着快到了,莱恩对此寄予厚望,应该能……”   带着神秘的从容微笑,心灯居士的话说到一半,忽然止住,马车停止了行动,车外则传来阵阵喧哗吵闹。   自从国际会议正式召开,萨拉城内聚集了百多个国族,期间各式摩擦与纷争不断,常常有在街上公然闹事的,像这样的骚动,一点都不值得奇怪。但当我们下车处理,才知道事情不如想像那样。   骚动的源头,并不是什么斗殴事件,而是车祸。马车所造成的车祸,在萨拉城内不算罕见,但是一次三五辆马车,从几个不同路口高速冲出,连着撞在一起,这仍然是相当诡异的一件事。   听围观的群众说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,近日里连续发生了六七次类似事件,驾车的车突然露出疯狂表情,一面大笑,一面拼命加快速度,然后就连同车厢里的乘客,与其他马车撞个车毁人亡。   特别怪异的一点是,仵作勘验的报告,每个死亡的车死时均带着微笑,彷佛打从心里感到幸福一样,喃喃念着“恶魔”两字,染血断气。由于这一点太过不寻常,所以军部把这当作一连串的伊斯塔阴谋事件来处理,只是苦于找不到确切证据,没法确认。   只是,当我实际看到车祸现场的几句尸首,却对军部的推判产生怀疑,这些意外事件的起源,真的是伊斯塔人吗?他们制造这些无意义的骚乱事件,是为了什么?该不会是……   一面思索,我身后也传来茅延安与心灯居士的谈话。   “喂,老家伙,你觉得这是伊斯塔人干的吗?”   “很难说,现场残留的魔力波动很强,肯定不是一般事件,但是……这也不像是伊斯塔的作风……”   连心灯居士也这么说,事情只怕就有古怪,我举目搜寻在场围观的群众,果然就在人群中,发现一道熟悉的美丽倩影,在察觉我目光的刹那,艳艳地一笑,转身离去。   真他妈的,这个和平会谈是在搞什么东西?除了伊斯塔的妖人,什么牛鬼蛇神、恶魔天使都到齐了。菲妮克丝一直赖在萨拉不走,究竟是顾客多?还是专门盯着我来的?   在金雀花联邦的驿馆里,我们和莱恩碰头,共商大计。说来也好笑,我明明是阿里布达的军人,但在外国宫廷所受到的重视,居然比本国为盛,不然依照常理来说,我应该是跟在国王陛下身边筹谋定计,而不是为金雀花联邦出力。   伦斐尔的发言,打乱了莱恩的布置,在徵询着左右应变策略时,众人都显得不知如何是好。   我当然也没什么好意见可说,但却觉得伦斐尔的话有些怪异。勇于扛负责任,这确实是黑道豪强的本色,可是伦斐尔的态度,好像把很多不必要的责任,全部集中扛在自己身上。这是为了抢锋头呢?还是……为了想要袒护什么人呢?   想想实在古怪,我想也许该找心灯居士打听一下,看看他知不知道,当时与我激烈打了半天的那个精灵女骑士,究竟是谁?从情形研判,肯定与伦斐尔有特殊关系。   “约翰,茅老师刚才的分析,你以为如何?”   莱恩的声音,把我唤回现实。面临阻碍困境,这头百里雄狮更显霸主本色,沉着应变、如猛狮般紧盯机会的姿态,与外交场合上的斯文温和,完全判若两人,让我充分感受到,这位霸主确实是金雀花联邦的至尊王者。   “虽然有些预料之外的挫折,但这并不算什么。自来要成大事,都会面临险难阻遏,我们此刻面临的波折,正显示我们事业的超凡伟大。”   虽然内忧外患同时而来,莱恩却干劲十足,大声鼓励着部属,激励众人的斗志。   “不用担心,现在的情形虽然有些小波折,但只要净念禅会的使者团抵达,情势就会逆转过来。”   听莱恩反覆提过数次,他明显地对这支神秘援军深具信心,不过,我和茅延安却仍然弄不清楚,到底这支神秘部队有何特殊之处?这也难怪,毕竟在莱恩的看法中,我和大叔只是两个和他“同圈子”的基界朋友,还不够格与他分享国家机密。   但这答案却很快就即将揭晓,因为负责萨拉治安的我,刚刚接到通告,有一支规模极大的车队,预定在今天深夜入城,而莱恩也特别向我打招呼,要求照应,说为了保密,瞒过诸国的探子,这个车队并没有悬挂金雀花联邦的旗帜,不过我照指示放行就是,而明日正午,在萨拉城中的大校场上,金雀花联邦将给与会的群众一个惊喜。   听起来,似乎是马上就要有大行动的样子,我只能用力祈祷,明日正午的大场面,不要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……至少不要淋在我身上。眼下的萨拉,风云际会,百国部族汇聚,彼此之间为了各种利益,暗地里的冲突不断,为了巨大的政治利益,多么疯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。  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,不过种种迹象显示,除了此刻在萨拉城内诸国的情治人员,就连黑龙会也有人潜伏,伺机而动,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。   “完成国际联盟,是我毕生的志愿,也是能够造福整个大地,百世千代终止战乱的唯一方法,为了达成这个伟大的目标,我莱恩·巴菲特什么都愿意付出,尽管现在有许多国族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,但只要联盟成立,让所有国族受惠,他们日后一定会明白我们此刻的付出。”   莱恩的精神喊话,慷慨激昂,掷地有声,让在座的金雀花联邦官僚士气大振,连我都有半晌的失神。这样的领袖风范,无怪能让他稳坐总统宝座十二年。不过,茅延安不时挤眉弄眼的怪表情,显然他对这些话不是没有意见的。   不过,这些关我什么事?不管金雀花王朝干出什么霸业,对大地有什么影响,终究是与我无关的事。麻烦的问题,还是扔给爱自寻烦恼的人去解决,让竭力在事业上求表现的人,专心照顾他的事业,我则专心照顾他被冷落的贤妻,这样就够了。   想到这里,我忍不住向茅延安使个眼色,要他帮我在这里拖住众人,而我则趁机开溜去找月樱,一慰从今天清晨就不得慰藉的情火。   原本是想找阿雪来宣一下的,不过,今天一早就被茅延安拉出门,还来不及见她一面,也没能够问她,到底月樱在爵府里有没有碰着她,造成两碗汤相撞的惨剧?   两碗汤都捧在手里,还有一碗不知去向的精灵汤,也是让我提心吊胆。自从索蓝西亚袭击庄园后,织芝就被冷翎兰秘密保护,到现在我也还找不到她的位置,更不晓得她现况如何,真是懊恼之至。   我向茅延安使了眼色,他则会意地点点头,但没等我开声找藉口偷跑,莱恩忽然一下闪身,快速出现在我身边,一掌就拍在我肩头上。   “嘿!好端端的使什么眼色?把这里当什么地方?太看不起人了吧!”   雄厚的手掌,重重拍在我肩头,只要莱恩有那个意思,我毫不怀疑他能一下就拍碎我肩骨,再加上使眼色被看破的惊吓,我面色极为难看,担忧他是否知道或看出了什么。就在这个紧张的当口,莱恩的传音入密,直送入我耳中。   “虽然我不介意朋友与部属的私生活,不过你们也节制一点吧,在我面前挤眉弄眼,打情骂俏,我看了该怎么办呢?”   说完,莱恩又拍了我两下肩膀,充满友善的意味,跟着就回到他的座位上;一旁的官吏群面面相觑,显是猜不透大总统为何有此突然之举。我则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,险些就给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基佬给吓软了腿。   走出门没多久,就看到月樱正朝这边靠近过来,见到我立刻露出了喜色,不过还没说话,就给我拉进旁边的房间里去。   关上房门,我不等月樱说话,凑上去就要亲吻,被她侧头躲开,但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气味,心中更是热切,低头吻她雪嫩的颈项,不过又被她伸掌推开。   “别这样,莱恩他们离这里不远,要是给他们发现……”   “呵呵,有什么好怕的?就是要给他们发现才够刺激。”   “小弟!”   说实在的,偷情这种事就是要刺激才过瘾,那种患得患失、随时有可能给人抓着的惊险,分外增添高潮时候的快感,不过,这次戴绿帽子的对象实在非同小可,不能轻易开罪,所以当月樱摆出姐姐威严,略带嗔怪地要我放手,我也只有见好就收,宣告放弃。   不过,我脑里却另外浮现了一个念头。刺激度很够,尽管有些惊世骇俗,但算来也是一种另类浪漫,至于可行性……我想了想,好像没理由办不到,只要找茅延安帮忙,以我们的职位与权限,要办到此事,该是轻而易举的,那么……明天该是很有趣的一天。   “你在想什么?笑得好奇怪。”   “嗯?没什么,一点男人的浪漫嘛。”   我笑着回答,一面构思,一面与月樱闲扯。月樱虽然了解我的个性,却没可能猜到我脑中的猥亵念头,只是关心着我的身体到底如何,有没有再觉得不适。   “哈哈哈,我怎样都算是年轻人,吐几口血而已,有什么大不了的,只要睡一觉,立刻就是生龙活虎。”   “是啊,这点我早就知道了。”   言者无心,听者有意,被月樱这句不经意的话给鼓舞,本来打算稍息欲念的理智,又再度被热切欲望沸腾起来,趁着月樱坐在旁边的机会,我右手往下探去,越过衣裳,灵活地滑进长裙底下,隔着丝绸亵裤,抚起月樱圆翘的臀部。   “啊……小弟,你……”   月樱低低的惊叫一声,跟着含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,似乎在责怪我不顾身体状况,如此急色。   我哪里会在意这些?迳自伸手挑开亵裤的蕾丝边缘,摸着月樱丰腴紧翘的屁股,触感滑嫩弹性;心里得意,手指再顺着蕾丝边缘,由后臀摸往前面,手掌往上覆盖柔美的耻丘,接触着柔细浓密的金色耻毛,指头则挑逗地往里探去……   “不嘛,这里是……而且你昨晚才刚出事,身体还……姐姐又不是不答应和你……”   月樱的体质本就敏感,如今羞处落在我掌心,稍一撩拨,她便像触电似的,不自禁地抬起头来,大口喘气,秀眉微蹙,媚眼迷离,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,娇软无力的瘫软在我怀里,任凭摆布。   我挪了挪位置,另一手也顺势伸入裙内,顺着她的腰臀下滑,从三角裤后头系带处,探入股沟,温柔地搓抓她浑圆丰腴的两片雪臀,在她反射性夹紧的屁臀沟中尽力前伸,往蜜汁淋淋的肉缝探索;一手仍捧住月樱的柔美玉户,灵巧的五指抚弄着花瓣嫩肉,很快就让蜜浆源源涌出,顺着掌心湿透了耻毛,更将整件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,弄得一片泥泞。   在这巧妙地挑拨下,月樱口中仍是呢喃低语,好像还在说些什么要我注意身体的事,但我哪管得这许多,只顾着继续贪花窃玉,掌缘不时传来大腿内侧绝妙的柔嫩触感,右手偶也滑过蜜缝往菊花蕾处探去。   媚骨天生,又在最近的偷情中饱尝男女欢好滋味的月樱,哪堪如此刺激折腾,烧红脸蛋依埋在我胸口,张口喘气,香舌微露,下体阵阵颤抖,穴壁抽搐,肌肤滚烫,全身娇软无力。   我想要再进一步,就这么顺水推舟地让月樱躺下,恣意狎弄她的圣洁玉体,但这看着我长大的美丽姐姐,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胆颤心惊的话语。   “我昨天去爵府的时候,在府里看到一个少女,是位很美丽的狐狸小姐,她……”   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,终于要面对了,虽然阿雪好像有机警地躲起来,不与陌生人碰面,但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,在这段时间里头,这两碗极度烫手的好汤头,有没有碰洒在一起,现在月樱的疑问,无疑就是我的丧钟,紧贴着她蜜臀的双掌,刹时间冒满了冷汗。   “一见到我就跑,不知道是什么人啊?”   这句话听来还有一线生机,我不假思索,快刀斩乱麻地回答,“她……是福伯的女儿,是福伯年轻时候上妓院嫖妓,和里头一个婊子生的,最近那个老婊子生花柳死了,让她来投靠没见过面的亲生爸爸,与我没有关系,我们不要谈她吧。”   “可是,她的狐狸血统……”   没让月樱把话说完,我一下子就凑靠了上去,吻住她双唇,俯下头找起她的嫩滑香舌。   按抚在雪嫩香臀上的手掌,自然没有闲着,配合亲吻动作挑逗后,怀中的美艳少妇不再说话,双手勾住我脖子,滚烫的脸伸出舌尖往上迎接,与我颈项交缠,热烈湿吻起来软玉温香在抱,看着月樱酡红的绝色容颜,我心里再次有了极度得意的满足感,正要将这满足感觉升华,付诸实际行动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快速踏步声,朝这接近,听起来,竟然是直直地朝这边过来。   “……是回休楚!”   月樱惊呼一声,急急从我怀中挣扎起身,整理散乱的衣裳。本来就暗自惊讶的我,闻言更是吓得坐直起来,这个担任莱恩与月樱近身护卫的男人,为什么会朝这边过来?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   难道真像是所有三流戏剧里头出现的情节,奸夫淫妇在偷情的时候,总是会被某个正义之士给逮着,然后被判上街游行示众?如果要我学那些坏人一样杀人灭口,好歹也给我个弱一点的对手,不必挑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铁汉吧?   看月樱惊惶失措的样子,瞬间脸色变得雪白,忙着整理好衣衫,还似乎想要挡在我的身前,像个大姐姐一样,习惯性地袒护着已非幼年的我。   “姐,你别担心,没事的。”   情急之下,我虽然感动,却也没时间说什么,一面作手势,要月樱找地方藏好,穿好衣裙,一面整理好自己身上衣服,抢先开门出去,也不管回休楚正朝着这边来,掉头就往反方向走。   “法雷尔提督,请留步,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。”   回休楚的叫唤,正如我预计的那般响起,我佯做不知究竟,诧异地回头,只见这名魁梧的大汉,面上挂着和气的微笑,朝我走过来,看样子不像是来捉奸的,而以他的身分地位,似乎也不用这样客气地与我结交。   双方一碰面,回休楚先是向我表示感谢,说什么莱恩与月樱都是他的好友,而这段时间,我为了莱恩的大业尽心尽力,又常常陪月樱聊天说话,让月樱的心情开朗,连带也让他们夫妻的感情和睦,身为他们夫妻共同的朋友,他真是很感谢我。   “约翰兄弟,你同时帮了大总统与第一夫人,我很感谢你……你少年英雄,干下了不少漂亮大事,正是人生得意……你法雷尔家的的玄武真功,是世上一等一的绝学,照理我不该多说什么,但我看你似乎没有得到家传武学的真髓啊。”   这个平时面无表情的大汉,很客气、诚恳地对我说道:“你没有一技傍身,将来遇到凶险,如何了得?我有一套绝刀,是慈航静殿的秘传,虽然不能与你的玄武真功争锋,但上手很快,爆发威力极强,倒不失为一套防身绝学,如果你不嫌弃,我愿将这套刀法传授于你。”   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,我还真是愣住了,一方面是气恼,怎么他选在这种时候来吓人;一方面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,突然间落在我头上。   茅延安说过,“铃刀”回休楚是追迹者业界数一数二的人物,瞧他几次出招的身手、莱恩对他信任的程度,武功就算没有第七级,也绝对是第六级中的佼佼者,多少人想要向他拜师学艺,都被拒诸门外,一套刀法能得他如此推崇,想必是有些门道的,就算我没有时间去练,骗一本秘笈过来,也好过两手空空。   心里打着骗秘笈的主意,我却没有立刻付诸实施,反而藉口说有事待办,要先考虑一下,请他回去,待我考虑完再说。   回休楚倒也干脆,听我这么一说,略一拱手,并行离去。我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,直至远去,这才回头探看,让月樱离开。   好事未能成双,这点真是遗憾,我唯有把希望放在明天,期望明日的大会早些到来,让我能够藉着这个盛大的场面为背景,送给姐姐一份大礼。 第五章 愕然到访   在金雀花联邦、阿里布达双方合力下,净念禅会的秘密车队于昨晚进入了萨拉,使得今日的大会能够成功进行。   不过,当我找来茅延安,请托他今日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时,才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意外变故,险些就让今日的大会开不成功。   伦斐尔的做事果然够绝够辣。这位精灵王子在昨日的宣告后,立即命所有属下收拾行李,预备当天离开萨拉,直接回转索蓝西亚,用此表示他并非是想藉机要求什么,也不是表面说一套,私下又与他国交换利益,而是真的态度坚决地想要退出。   假若让此事发生,主办这次和平会谈的金雀花联邦、阿里布达两国,等若是被用力打了两下耳光,幸好他临时改变了主意。至于,令伦斐尔暂时留在萨拉城的理由,军部的探子查不出来,但茅延安却告诉了我。   “朱磨坊歌剧团受邀在莱恩的舞会上表演?那个黑道头子喜欢看这调调?”   这话一说,我自己也觉得可笑。本来精灵们就很喜好风雅、文艺的相关事物,吟唱、诗乐、歌剧……都是索蓝西亚很热门的休闲,伦斐尔会喜好此道,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,只不过这两天对他黑道头子的印象太深刻,一时忘了这点。   “朱磨坊歌剧团……我好像听过这名字,等等,这不是娜西莎丝那个婊子的歌剧团吗?”   “是啊,目前已经确认,娜西莎丝本人将亲自在宴会上表演献艺,这个消息让萨拉城内的名流士绅抢红了眼,拼命争取一张宴会邀请函呢。”   “那个妖女亲自下场表演?”   “她本来就是剧团里头的台柱啊,如果她不下场,剧团怎么撑得住这样的大场面?”   “我是知道她与剧团有关,但我以为她只是幕后……”   “美丽的女人九成都有表演欲,你以为她绰号紫伶水仙的伶字,是指什么东西?”   伶,也就是演艺人员。满难想像那个鬼女人换上戏服,粉墨登场的样子,这么多人争着去看,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看什么。横竖我和茅延安是一定有得看,倒也不必为这个问题烦心了。   而这个令人一头雾水的大会,究竟是开些什么东西,我们也终于有了答案。为了日后对付黑龙会,净念禅会预备好了威力强大的新武器,特别运来萨拉,展示给一众盟友观看,用以增加众人的信心。   台面上的说法当然好看,不过摘掉掩饰用的眼镜后,这摆明就是展示武力,用以折服同盟的强硬手段。假如武力具有压倒性的强大,确实不失为一个厉害手法,但伊斯塔与那群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,索蓝西亚的精灵更是摆明要离开,莱恩这着险棋究竟有多少效果,其实很值得存疑。   不管怎么样,我仍是责无旁贷地扛起了保安的工作,特别是冷翎兰也要以军部代表的身分,出席在会场内,我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,理所当然只能在场外执行工作了。   莱恩用以约见各方要人的所在,居然动用了萨拉城内每次可容纳十二万人进入的王立竞技场,这点也多少暗示了今天将上演的场面之大。而我这个负责看门的,则是待在竞技场东侧的一座九层高塔,居高临下,监看现场一切动静。   某些看好我前途,正尝试与我结交的贵族,为我抱屈,认为我该出现在竞技场内,以显身分,而不是被扔在高塔内看门,没有露脸机会。他们却不知这安排正合我意,因为如果连我都被召进会场,观看阅兵,那今天还有什么搞头?   让想参加典礼的人去参加,不想参加的另得其乐,这样不是很好吗?   只是,我虽然如愿待在高塔里头,但却不代表能够清闲。这次与会的部族来自大地各处,其中有些小国平常就有仇怨,虽然顺应金雀花联邦的号召前来,但当仇人相见,总免不了眼红的场面。而几个大国暗斗的背后支持,令他们得到不应有的勇气,把心头的怒火付诸实施。   “又来了,这次又是哪几个部族发生冲突?他们想把驿馆当成战场吗?”   类似这样的哀嚎,之前已在军部反覆响起。对于这些冲突事件,我们管也不是,不管也不是,而爆发冲突的理由千奇百怪,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。   华沙族的首领,不知从哪边得到密报,说邻近的红河族对他们领地发动袭击,死伤惨重,他们得讯后就怒气冲冲地偷袭红河族首领所在的驿馆,双方乒乒乓乓乱打一阵,结果才发现消息是误传,这下轮到红河族暴跳如雷,发誓要华沙族付出代价。   诸如此类的情形,这几日屡见不鲜,反覆上演,弄得军方疲于奔命,不知道究竟该把这当作是国防问题,还是外交问题。   冷翎兰身为御林军大都督,总领萨拉城防治安,又是军部的实质指挥者,这些问题自然由她来处理,除了搞定那些尴尬场面,还得要派人警戒,省得那些被劝退的莽夫,夜里又带人寻仇,冲进对方所住的使馆去。   当这样的情形发生,双方都只能忙着找台阶下,最后只好把黑锅往黑龙会的头上推,说是中了疑似黑龙会份子的幻术,以致不能自己;脸皮更厚一点的,还说自己是发现了疑似黑龙会的刺客,为了追踪缉拿,这才一伙人全副武装,拿刀拿棍又拿枪地跑到这里来。   暗地里的伏流情形有多激烈呢?娜西莎丝抵达萨拉不过数日,就连续发生了十七起“与黑龙会有关”的骚动事件,偶遇决斗、登门挑战、半夜奇袭,到底哪一件真是黑龙会干下的,根本无从确认,尽管事情的严重程度,没有升高到刺杀、出人命的地步,可是与当初各国聚集来此的本意已经不合了。   冷翎兰给层出不穷的骚乱弄得疲于奔命,而当她今天要去参加大会,这些问题自然就落到我头上。   无论资历、战功、军阶,都轮不到我来作指挥,只不过我确实是有皇命在身,加上最近的一些表现颇得人心,干一些翻阅宗卷、指挥调度的工作,还不至于引起非议。   “法、法雷尔万骑长出事了!”   “注意一下你的用词,我没出事,是你有事情要告诉我。这次又是什么?都已经要来参加大会了,他们在路上就不能安静点吗?”   “多克福部族的酋长,率众在东大街上,拦住了相邻世仇富尔莱部族的酋长,不让他们来参加大会,要求决斗。”   “真是要命,世仇不会在家里解决吗?千里迢迢跑到萨拉来决斗,他们是来参加和平会谈,还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?”   “据说富莱尔部族的酋长武功不强,在领地里一直拒绝多克福族的挑战,这次在萨拉窄路相逢,多克福族主动挑衅,冲突就爆发了。”   这样的理由,也会演变成纷争。与会的百多个势力团体,有些是世代比邻而居,因为某些纷争,成了累世仇敌,走在路上碰到,哪有不眼红的道理?   假如这里是金雀花联邦,这些中小势力团体自然深为忌惮,会收敛行为,但换做是声势次一等的阿里布达,又有某些人在背后鼓动,冲突就浮上台面。   莱恩·巴菲特的威望,本可以震慑住这些蠢动,不过这里毕竟是异国,他不能太过越俎代庖,加上他现在身分是即将卸任的总统,行事不宜太过高调,所以只能把调解这些纷争的问题,交给阿里布达。更何况,我想他本身应该也有一些台面下的利益考量……   负责国际大型会议的保安工作,已经很不容易,特别是会员国彼此气氛不睦,暗中互斗的时候,我们这种卡在中间的办事人员更是头大。不过今天的大会即将开始,得要让这些观众尽快入场才行,所以我便将连串命令发下去,由高塔内的临时指挥所遣兵调将,让军队去各处维持秩序。   “法雷尔万骑长。”   正当我将该吩咐的事吩咐完毕,茅延安很有义气地帮忙去执行,而我开始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内作些最后预备时,一个冰冷的女性嗓音突然出现,虽然听起来很耳熟,不过却有些难以置信,特别是当我抬起头来,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,险些惊得把手上的笔掉下地去。   不是别人,正是阿里布达的头号冰山美人,我目前的顶头上司,阿里布达第二公主冷翎兰。   我和她相处不睦,互相乐见对方垮台,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周围的人知之甚详,彼此也心里有数,只差没有光明正大说出来。为了避免冲突,平日是尽量避免见面,我升任帝都保安后,也是尽量公文往来,省得上门自取其辱,但由于公务,还是免不了碰头机会,然而,今天却有点怪异。   平时我们两个碰面,都是不期而遇,不然就是我为了公事去拜见她这个上司,冷翎兰从来不曾也不屑主动来见我。除此之外,过去每次碰头,旁边都有一堆属下,因为谁都会担心如果我与冷翎兰单独碰面,可能立刻发生流血事件,包括我与她本人在内。   所以,当我看见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冷翎兰,英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,心里还真是被吓了一跳,回过神后,第一反应就是握住袖中百鬼丸戒备,天晓得这个臭婊子是不是突然发了神经,决定趁没人可指证的机会,跑来把我一刀干掉。   “法雷尔万骑长,今天的安全工作由你负责,所有的准备工作,你都完成了吗?我刚刚从甲区过来,那边的警备……”   冷翎兰站在门口,一面叱喝,一面骄傲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,竟是不愿进来。这让我心中稍安,因为她既然不愿进来,那应该不是来杀人的,但还是不可松懈,因为以她的武功,从门口到这里只要一眨眼。   “是的,那边我才刚确认过,马上会加强人手。”   顶头上司过来训话,我当然是只有点头答应的份,对方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人,我也很识相地不胡乱耍嘴皮子。   说完安全上的漏洞,冷翎兰又批起我最近执勤的错处,斥责的言词极为严厉,把我骂得狗血淋头,但还算有点分寸,没有进行人身攻击。我倒也不会不悦,毕竟以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,她不对我痛骂斥责,难道会温柔地笑着夸我吗?更何况,比起她嘴里说的东西,我更在意她手脚的动作,省得突然眼前一黑,脑袋落地,那就很悔恨了。   “伊斯塔人的动静,你盯紧一点,别让他们有机会在萨拉作什么,骚扰到民众。”   “是的,知道了。”   “娜西莎丝那天当众指控,说你与黑龙会勾结,窝藏黑魔导师。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,即使是假,如果你让她抓到藉口,阻碍这次和平会谈的进行,我保证送你上军事法庭。”   “是,长官。”   我不做多余的答辩,只是单纯回答着。少了旁人的阻碍,在这距离看久了,我不得不承认与赞叹,傲霜冰兰确实不愧为七朵名花之一,是个激起所有男人占有欲的绝色美人。   黑色的浓密发丝,贴耳而齐,在脑后绑了一个帅气的短辫;白瓷般细致的娇嫩脸蛋,吹弹可破,给人一种柔弱想要怜惜的感觉,但当视线触及那双英气勃勃的紫瞳,美目中所绽放的坚毅之色,就让人肃然起敬,不敢轻侮。   白色的军装外套,里头是浅蓝色的天鹅绒衬衣,用金黄色的丝扣系住,胸口则是别着代表她军阶的徽章,不过任何看到这枚徽章的男人,大概都不会联想到它所代表的无数功绩与血战,而是猜想着在这枚胸章与衬衣之下,是怎样一双秀挺浑圆的雪乳,在缓缓起伏着?   我多年来的观察估计,该是34C,和姐姐同样的罩杯,但因为长年练武的原故,骨架比较大。   这个虽然算不上傲人,却也不能说是小的胸围,在军服的严密包裹下,不给人半点满足目欲的机会。但当把眼光投向腰带以下,被金腰带束紧的纤细腰身,衬托出胸口的娇秀曲线;虽然不是裙装,但贴身的雪白长裤,将本已微翘的臀部勒得更加玲珑圆润,配上棕色的长筒马靴,在对所有阿里布达的男性,发出又爱又怕的吸引力同时,这个帅气的姿态,也是众多阿里布达女性慕恋的对象。   仔细想想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这臭婊从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明艳英媚的大美人?我与她的梁子越结越深,根本没机会好好正眼看看对方,现在这样一看,我心里骂归骂,却不能不承认,这臭婊不愧是月樱姐姐的妹妹,确实有着令我勃起的美丽。   以前变态老爸还在萨拉任职的时候,月樱还没出嫁,我有一段时间频繁进出皇宫,与冷翎兰有过不少碰面机会。那时候的她,是什么样子呢?是穿着名贵的洋装,梳着典雅卷发的小公主?还是已经拿着剑,随着剑术老师刻苦学艺的杰出小剑士了呢?   奇怪,我应该看过她的,却对那时候的她没留下半点印象……   最近月樱一直在试图让我与冷翎兰修好,不过这就像是我尝试想让月樱与她有名无实的丈夫离异,留在阿里布达一样,是徒劳无功的努力。别的不说,要讲修好,以冷翎兰对我的鄙夷与厌恶,就是我肯她也不肯,更何况,如果冷翎兰把我与星玫小公主的事抖出来,月樱会怎么反应还是未知数呢。   不过,在月樱的记忆中,小时候我与冷翎兰非常要好,但我却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么恐怖的事。到底是月樱记错了?还是我的记忆有问题?这点非常奇怪。而当我向家里几名老仆求证,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老东西,居然给我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健忘样子,问我谁是冷翎兰。   问题一时间得不到解答,但真相应该只有一个,答案到底是……   “你在想什么?上司在和你说话,你居然敢分心,好大的胆子!”   “是,长官。”   被冷翎兰发现了我的分神,对于她的斥骂,我就像个军校学生那样制式回答,但从刚才就存在的那股异常感,这时忽然浮现上来。冷翎兰怎么可能和我这样说话?她突然跑来,不可能就为了对我训话谈公事,而她所说的话,更有点像是故意找话来说,那么她真正的目的是……   “差不多了吧?长、官!”   “你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?”   “我说你也应该差不多了吧?大会已经快要开始,你马上就该入座;去执行工作的属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楼下,如果你有些话不想传入第三双耳朵,就趁现在直接说吧。”   我冷笑道:“能让向来看我不顺眼的二公主殿下,忍辱独自委身来见,一定有个很不得了的理由,如果我没有料错,你是为了……”   “乓”的一声闷响,冷翎兰右手挥出,击打在金属门框上,凹陷了一个拳印,随着这声闷响,她脸上的表情整个变了,不再是之前那带着几分犹豫与顾忌的神情,而像是在沙场对敌般内敛着怒气,几乎是杀气腾腾的表情。而她把门敲凹的一击也清楚表示,她甚至不愿意让那个名字被我说出口。   “卫兵们最近告诉我,你与月樱第一夫人走得很近?”   我闻言顿感不安,不晓得冷翎兰知道了多少,当下镇定道:“报告长官,我是负责护卫第一夫人安全的人,如果与她走得不近,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,国王陛下要我的小命,请问我该如何是好?”   “……是这个样子最好,但我也警告你,若是你有什么非分之想,或是胆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……我警告你,这次我不会再对你宽容。”   所谓的宽容,是像上次那样,因为妹妹被我玩过了,所以在宫廷那样让我出大丑吗?虽然我不是暴露狂,不过当众露一次,能够换一个冬雪天女来干到爽,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啊!   话虽如此,但对着冷翎兰那张严若寒霜般的表情,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出言顶撞,抢着找死。看来她只是得到了一点风声,抢着来下警告,却不知道我和月樱好事早成……真奇怪,怎么每次姐妹被搞,这女人都来迟好几步?   “是,长官。”   制式的回答,我试图委曲求全,息事宁人,然而,冷翎兰的怒火却没有这样平息,反而更是炽烈,在说完这番话后,止不住的怒气,让她付诸实际行动。   “嗖!”   一把匕首闪电钉在我身后的木墙上。贴耳擦过的结果,割断了几络发丝,也惊出了几滴冷汗,只不过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,我的表情并没有发生改变。   “告诉你,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,就是像你这种男人种猪,下流无耻,窝藏祸心,我真不懂,老天怎么会留下你这种祸害现世,如果不是因为……”   怒气勃发地说到这里,冷翎兰似乎惊觉到,对我发这种脾气却没实质作为,只是贬低自己的身分,所以重新凝回那霜雪般的冰冷神情,恨声道:“我只警告一次,月樱第一夫人是金枝玉叶身,你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种猪,就算是下辈子都别想碰她一根手指,如果你胆敢去骚扰她,不管你是什么人,我都会取你性命!”   “说得很好听嘛,这样就代表你很关心她吗?她过着什么生活?她心里在想什么?你真的知道吗?我呸!连声姐姐也不叫,第一夫人第一夫人的,她没名字吗?如果第一夫人有个什么丑闻,金雀花联邦翻脸,会影响到你在阿里布达的权位,这才是你真正担心的东西吧?”   应该不是这样的,虽然我之前做这样的猜想,但从冷翎兰此刻的神情看来,她确实是因为深厚的姐妹情,所以才忍住屈辱来对我警告。不过,我也就更加地看不惯,明明就是姐妹,为什么要隔着这么生疏的形式?   “我和月樱姐姐走得近,你看不惯是吗?告诉你,有什么不爽快,就找我上司去投诉。我担任月樱姐姐安全护卫的职位,还有我执行的任务,是国王陛下亲自任命的,你看不过眼吗?去你父王面前告状,让他把我解职啊?”   一串话说得痛快淋漓,却也暗藏玄机,但相信冷翎兰听不出来,反正目前格于形势,她对我不会有什么实质伤害作为,我就索性搬出国王陛下来压她,果然,这番话说完,本来气势汹汹的冷翎兰,像是给当头浇了一盆冰水,脸色难看之至,一句话也不说,掉头就走。   女人……真是奇怪的东西。   “法、法雷尔万骑长。”   “他妈的,这次又是什么事了?”   阅兵大会还没开始,一堆事情就连接而来,城内各处的骚乱、冷翎兰的造访,把我弄得烦躁不堪,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,就看到一名表情惊慌的年轻传令兵,很不安地站在门口。   “干什么?说话啊!”   在我问话的同时,下面楼层突然一片寂静,本来喧哗的人声静止下来,反倒是多了一堆纸张飞散、杯子翻倒的声音,突如其来的状况,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遇到敌袭。   “怎么搞的?黑龙会的女杀手杀进来了吗?”   “不是,是要告诉贤侄你,月樱第一夫人前来慰问了。”   回答我问题的,是一名珊珊来迟的大叔,顺便带来了月樱亲临此地的消息,也只有她的出现,才会让这些军人为之惊艳失魂,看傻了眼。   我匆匆赶下楼去,就看到一身简便裙装的月樱,像是群星中的圣洁明月,被一种军官簇拥包围着。几名武装侍女站在门口,小心地护卫警戒,看到我来,生疏而不失礼数地弯腰行礼。   月樱说,她是一个妇道人家,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军国大事的场合,不过,为了感谢阿里布达军方这些时日的辛苦,特别前来致谢。   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来探视致意,这当然大大提升全体军官的士气,更别说能够这样近距离与“秋樱天女”握手说话,对这群雄性动物的激励作用了。   “贤侄,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,楼上的布置也已经搞定了,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。”   “知道了,老狗,功成还不赶快身退,留在这边是想碍眼吗?”   把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居功的茅延安推开,我把把月樱请到九楼,暂时专属我的办公室,而大叔则识趣地待在八楼,与下头的人聊天瞎扯,不让闲人进来。   “姐姐,你怎么……”   “是茅先生鼓励我来的。他说一直闲着没事也很闷,所以鼓励我来看看你工作的样子。”   “呵,实际看到了之后,一定很失望吧?”   “嗯,怎么说呢……我的小约翰,是个很特别的军人喔。”   月樱微笑道:“你懒洋洋的样子,和这个忙碌的地方很不协调,可是每个向你请示过的军官离开时,本来那种紧张的感觉都不见了,你虽然作的事情不多,但似乎很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呢。”   这番话可听不可信,因为在这世上,哪家的人不是夸自家孩子好?让她来看,自然是什么标准都会对我打宽几分。  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,连串飞扬激越的喇叭声,嘹亮地响起,演奏着流畅的军乐,惊破四方的宁静,宣告着这场大会的正式揭幕。   我拉着月樱,一起走到墙边,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,用一块极大的玻璃,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的西面,是临时整建的成果。从这里往下看,整个竞技场的每一处都尽收眼底,比直接坐在场内前排的贵宾看台上,还要看得更为全面。   放眼望去,看台内黑压压的一片,尽是人群,只怕是有个十来万人。目前来到萨拉城的各个国族,代表人物连同随从,总计也不过万余人,这十来万人是特别开放,让萨拉的名流士绅、贵族百姓共同观礼的结果,当然内中恐怕也参杂不少易容改扮的各国特工人员。   金雀花联邦对于这场大会筹备已久,是整个和平会谈的重头戏。为了震撼效果,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,不然盛大场面岂不是白演了?就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安全人员,得为了场内观众龙蛇杂处的安全问题,深深担忧。   代表大会开始的喇叭声,悠扬地停顿下来,在场内一片肃静中,我国的国王陛下、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大人,先后做了客套而老套的致词,紧跟着,竞技场内的东门传来机括声响,随着厚重铁栅栏的慢慢升起,一个庞大的黑影慢慢来到竞技场上。 第六章 秘密武器   在他们的奇异哨音下,这头巨怪依命做出种种动作,看不出如此硕大的身躯,动作居然这样灵活,不但每截躯体能三百六十度地无死角转动,那双巨钳更是每每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出击,轻易击碎被当作目标的大石,还把石板地面打凹一个尺余深的大洞。   跟着是金雀花联邦之前响誉国际的重装骑兵出场,尽管在速度上有所不足,但无论装甲、骑术与战技,金雀花联邦的重装骑兵,在国际间的强悍名声已经超过五十年。   不过,人类的军队再强,那也是对着人类的时候,要去与这头怪物对干,即使身上有厚重装甲保护,恐怕也还是很心虚吧!   结果也就证明了如此。在魔法师与僧侣的施法、祝福下,骑士们提升了速度,也增强了力量,但无论是他们投出的枪,或是冒险近身斩击,都不能对这头巨兽造成什么伤害,甚至就连魔法师所施放的火电,都只能在巨兽的硬皮上,留下轻微的痕迹。……这些都是在巨兽处于防御状态之下的结果,如果这头巨兽开始攻击呢?那不就好像派骑兵团去围剿巨龙吗?   这么强大的异种生物,我想每个武官重臣看到了,第一个念头就是:如果能擒下加以豢养,用作军事用途,那岂不是大大增强国家军力?   可是再一想,脸色就会白掉,因为金雀花联邦把这头巨怪用来展示,岂不正暗示着这个讯息?   果然,当所有目光从巨兽身上栘开,随着心中的猜想,集中在金雀花联邦的主看台,把声势与紧张气氛炒到最高点的莱恩·巴菲特,霸气凛然地站了起来,扬起双手,高声向群众宣布,这就是预备日后讨伐黑龙会等邪恶势力的生物兵器,而像这样子的巨怪,金雀花联邦目前已经拥有一千七百四十二头,随时可以上战场实用。   仿佛为了证明这些话的真实性,莱恩一扬手,又有几头蝎形巨怪从坍毁的闸门内现身,齐齐向天鸣叫。   惊见此幕,众皆哗然,一头便已如此厉害,如果有一千多头,那不是等于天下无敌了?   在短短的静默之后,化作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之声,赞颂金雀花联邦的伟大,邪恶之徒必将灭亡,像黑龙会那样的跳梁小丑已不过一时三刻之命。各类的狂呼声,里头有着欣喜、敬佩、拥戴,还有……恐惧。   感觉得很清楚,在目睹这头巨怪的威力后,一些中小国家争着向金雀花联邦献媚,或许是怕这些巨怪在消灭黑龙会之前,先践踏在自己的国土上吧!而伊斯塔、索蓝西亚,还有那群矮人的看台上,则是一片静默,显然莱恩这一着强棋,确实打乱了他们的步调。   “奇怪,我记得金雀花联邦应该是禁止合成生命的研究啊!”   我望向月樱,问道:“这个净念禅会到底是什么东西?可以不受法律制约的吗?”   我不是下面那群大声叫好的蠢蛋,打死我也不会相信,这头巨怪是纯属自然的产物,一定是用某种术法合成制造的。光之神宫的信念之一,就是认为世间万物的生命,都是由神明创造,所以创造生命的事,只能由神来做,禁止人类自以为神,做只有神明才能做的事。   这个净念禅会,名义上应该还是隶属于光之神宫翼下的组织,其中份子也多数由光之神宫的子弟所组成,怎么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合成生物?难道慈航静殿已经打破立场,要摆明车马地争夺大地霸权了吗?   月樱没有回答,只是怔怔地遥望着那群张牙武爪的巨兽,眉宇间看来深有忧色,我伸手过去,握住她的掌心,只觉得她的小手冰得厉害。   正当我想要对月樱说点什么,外头忽然响起一声轰然巨震,几头蝎形巨兽一起吼啸,仿佛天上霹雳乍雷,毫无预兆,我给吓了一大跳,手臂一扯,月樱没能提防,整个身体一下子就被拉过来,靠在我怀中。   伴随这声雷一起传来的,还有一股很强的冲击震波,重重撼着我们所在的塔楼。脚下的地板、桌上的茶杯、纸张,都感觉得到那股摇晃,我立足不稳,搂着月樱就滚倒在地上。   当紧密相拥,我所感受到的,不是阿雪那般丰腴的胴体,而是出奇地纤弱娇柔,像是一朵易折的鲜花,连稍微大一点的风吹都禁受不起,肌肤触感更可比拟初樱花办,轻轻一揉,就会碎裂缤散,让人只想捧在掌心,细细怜惜。   娇躯柔贴,淡淡的香气窜入鼻端,刹那间,我不禁惊艳失神,哪记得稳住身形,危急中只是本能地让自己重重坠到地面,摔得眼冒金星,却不敢让怀中这具纤弱香躯受半点损伤。   “哎唷!”   “小弟,你没事……啊!”   急切的探问变成了细细惊呼,理由是因为月樱察觉到滚跌停停下之后,她柔软的酥乳,就正巧压在我胸膛上;我搂着她纤腰的右手,滑落下去,隔着两层丝裙布料,按抚着她的香臀。   尴尬的姿势,月樱尝试起身,但慌乱之下,虽然拉开了胸口的贴靠,却使得我们的双腿更形紧贴,摩蹭抵触,产生了比过往每一刻都要让人脸红心跳的奇异局面。   “你这坏孩子,还不赶快让姐姐起来,要是给人看见,就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。”   会在这时笨得放手,那就不是坏孩子了,况且我早已准备周全,就等月樱姐姐这头大鱼跳进来,现在网子已经收拢,我要是会傻得放弃,法雷尔三字要倒转过来写。   我假意起身,说要和月樱玩一个特殊的游戏,没等她说话,我就快速吟唱起久久未用的淫欲结界咒文。   “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,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,张开邪恶的结界,加速欲望的奔流。巴达斯,维达菲。”   魔力早巳偷偷运起,这段咒语说得又快又急,几乎是咒语才刚刚念完,整个室内就被笼罩在一团粉红色的薄雾中,蒙胧不见手指。   这是当年法米特的得意伎俩,在我使用的纪录中向来万无一失,只见月樱本来略带疑问的眼神,迅速变得迷惘,跟着就像有几分醉意一般,一双眼眸像是有烈火灼烧,变成又大胆又挑逗。   我趁着月樱神智不是很清醒的当口,拉着她的手,来到西面的大落地窗边,对着外头的万千人群,不由分说,自己一下子就脱掉上衣,跟着便伸手去解月樱的衣带。   “小弟,你干什么,这里是……”   “刺激嘛,姐姐,别这么扫兴。”   落地窗外的人声鼎沸,月樱似是给惊醒过来,察觉到我的意图,吓得花容失色,急忙往后逃避,但却被我强迫拉了回来,嘴对嘴地封住她的抗议。   “唔!”   眼角余光往窗外瞥视,数头蝎形巨兽无敌似的狂叫,竞技场上的群众鼓噪起来,一道雄伟身影在人群哗然中,如同飞将军般射落在场中,手里的狮王金剑反映阳光,七彩夺目,正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·巴菲特。   月樱见到丈夫身影,反抗得更是厉害,眼中更显露严厉的斥责色彩,然而,我却看见了那抹斥责之外的恐慌,知道在淫欲结界的影响下,月樱也已不能自持,这下哪还有半分迟疑,强力吻压住月樱的红唇,吸吮着她那柔软的双唇。   竞技场中,莱恩好像说了什么,后来才听清楚,因为考虑到众人对这些巨兽的战力尚有疑虑,所以他亲自要下场,试试这些巨兽的战力。   话才说完,狮王金剑彩光闪动,莱恩身形如电,眨眼间就闪到几头巨兽的中央,挥剑往巨兽的厚皮上斩去,展开一场剧斗。   金雀花联邦总统亲自出手,全场群众情绪亢奋,大声呼暍,听在我耳中,更像是最刺激的催情药剂,不断地挑逗着月樱的柔软舌尖,品尝那软滑的香舌。   我双手紧紧抱住浑身发软的月樱,享受着她那对紧贴在我胸膛上的坚挺酥乳房,月樱那双因为激情而颤抖的双腿,根本支撑不住滚烫的娇躯,全身伏在我的身上。   “姐,这次的幽会很刺激吧?那次我们在马车上享受过后,我就在想,要找个更过瘾的地方。”   “……你、你真是胡闹,外头那么多人,他们随时都可能发现的,你……”   “怕什么?我们站得这么高,谁看得见?就算有人看到,顶多不过是被你的总统老公晓得,抓我这奸夫去游街罢了。”   不顾怀中玉人微弱的反抗,为了更贴近现场,我抱着月樱一转身,把她压在落地窗的玻璃上,我的嘴在她面颊、雪颈上不停地亲吻,双手在她身后一边摩挲着圆鼓鼓的屁股,一边把她的裙子向上拽着。   在粉红色迷雾的影响,与我的挑情手段下,月樱的挣扎力道渐弱,闭着双眸,软绵绵地在我怀里承受着抚摸和亲吻,娇嫩软滑的香舌,也任由我亲吻吮吸。不久后,彼此的舌尖互相交舔,月樱主动将香舌绕着我的舌尖抚舔一阵,然后再将我的舌头吞进小嘴,间或轻咬戏啮我的下唇。   最难消受美人恩,我就将唇舌留给月樱,双手专心在湿泞至极的肉缝及臀沟处享受;我们的默契很好,一个忙上,一个顾下,直到双方喘不过气时,才松开放手。   这时,我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短裤,月樱虽然还穿戴整齐,但胸前的系带却全被解开,罗衫半褪,长裙也给掀翻起来,一双被透明丝袜包裹的美腿裸露在外。   而在我刻意活动之下,那条早巳湿泞的亵裤,更是被撑褪到臀部下缘,露出了那又圆、又白、又富弹性的雪玉屁股。我的手抚摸着肉乎乎的屁股,胸前感受着月樱酥胸的柔软和丰满,下身已经涨得好像铁棒一样。   我急于再进一步,但按抚在月樱玉臀上的手掌,却被她的右手阻住。我望向月樱,在那双充满情欲的柔水双眸中,除了渴求,还流露着一丝哀求,似是请求别在这么悠悠众目的注视下欢好。   “小弟,别在这里好吗?这不是儿戏,如果被人发现……”   “别怕呢,姐姐,这么暖的阳光,照着你的肌肤,感觉很舒服的呢,而且,你身体都那么烫了,忍得住不要吗?就陪我疯一次嘛,我昨天忍得好辛苦呢!”   我轻声调笑,当然不会告诉月樱,背后这面落地窗的大玻璃,早就被我特别调换,变成了一面从里头看得见外头,却没法从外头望进里头的魔术玻璃,否则我岂不是坏了脑子,自找死路?   不过,我这番布置,却也不是单纯欲火上脑,追求刺激,而是有另一层意义,倘若进行得顺利,或许能够多打开月樱心里的一道防线。   落地窗外,剑光闪动,百里雄狮尽展威猛姿态,狮王金剑像是一团曜目的太阳,在几头蝎形巨怪的包围攻击下,快速穿梭,那些巨怪的攻击尽管沉重,但却带不到他一袂衣角,只是他斩出剑气,只能稍稍损及巨怪的硬皮,无法造成什么实质伤害。   莱恩并没有全力以赴,不然如果他真的奋起全力,以第七级力量配合宝剑,我不信他不能重创这些巨兽,只是那样一来就变成夸耀他个人武勇,并非展示巨兽的战力。但看在普通群众眼中,这和之前败得东倒西歪的骑兵群相比,已经是最威风的表现,登时欢声雷动,连在远处的我都觉得刺耳。   (去,会使剑有什么了不起?你去战怪兽,我就战你老婆,有什么好威风的?这个卑劣的想法,让我险些窃笑出来,急忙忍住,把早就预藏在旁边的毯子铺在地上,让月樱在毯上平躺下来,只见她丰盈雪白的肉体上,一件水色半透明镶着蕾丝的乳兜遮在胸前,两颗嫩美多汁的乳蜜桃,被勒得倍显丰满高耸;因为穿着丝袜而更为细致的美腿,是那么的修长诱人;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上,下端早巳被汩泪蜜浆沾溽得变了颜色。   “姐,我好高兴命运让我们在一起,你是我心中最圣洁高贵的女神。”   虔诚地说着,我帮她解开发髻,褪去罗衫,迳自伸手到她背后,尝试解开这属于金雀花服装风格的蕾丝乳兜时,却找不到应该有的绊扣,心中正急,只听月樱轻叹一声,闭上眼睛,仿佛是想逃避背后数万群众的炽热目光,最后像放弃抵抗似的低声说话。   “前面……这种胸罩和肚兜不一样……是前开式的……”   得到她的指点,我右手抽出往上,在胸罩中间勾环处一拉一放,终于顺利解开蕾丝胸罩,蹦弹出一对颤巍巍白嫩乳桃。   “呵,连个内衣也这么麻烦,真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人在想什么。”   我自嘲了一句,跟着就用再次吮吻她的粉脸、雪颈,然后吻上她那吐气如兰的小嘴,双手抚摸着她那丰满圆润的香躯,月樱也紧紧的抱着我,扭动、磨擦着她身体的各个部位。   我伏下身子,舔她粉红色的乳晕,吸吮着她水蜜桃似的雪乳,再往下舔她的小腹、肚脐;然后我脱下她的丝绸亵裤、丝袜,舔她浓密的金色阴毛,修长的美腿,白嫩的脚掌,整齐的脚指头。   “嗯……嗯……”   仔细的前戏动作,令月樱春心荡漾,浑身颤抖不已,边扭动、边娇啼呻吟,性感的声音无比诱人,刺激着我的神经。   长长的金发披散在凌乱毯子上,一丝不挂的月樱身材凹凸有致,曲线美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;那绋红的娇嫩脸蛋,小巧微翘的琼鼻,和那微张的性感红唇,是我最深烙于心的美梦。   捏得出水的肌肤,雪嫩饱满的乳房,红晕粉嫩的奶头,散发着妖靡的美艳;挺翘圆滑的香臀,光滑、细嫩,又圆又大,玉腿修长有线条,而那凸起的花房、被蜜浆淋湿的金黄耻毛,都是无比的诱惑。   我再也按捺不住,几下便脱下最后束缚,挺立着坚硬的肉杵,来到月樱腿间,双手扶着雪臀向上一拉,月樱随着我的动作挺起腰,目光短暂地投向落地窗外的人群,白嫩的屁股顺从地向上翘起。   我身子往前一倾,低吼了一声,坚硬的肉杵,伴随着她双腿的软颤,插进了湿滑而紧密的玉户。感觉肉杵被紧紧地裹住,四壁的嫩肉地包住肉杵,轻微地蠕动着,像是不堪蹂躏,想要把入侵者挤压出去;又像是渴望更深入的刺激,要把肉杵吸入。   如此美妙的感觉更激发了我的性欲,我疯狂抽动着粗大的肉杵,一下下直捣入深处。   月樱的头发散乱,嘴唇咬住几缙飘忽的长发,眼睛闭着,丰满的乳房在胸前晃动,双腿紧紧的夹着,令下身显得更加紧凑。   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神经紧绷,再加上淫欲结界的催化,月樱肉体受到的刺激,已经不是呻吟能发泄得了的。   伴随着我的抽插,她朱唇不住吟泄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媚欢叫,摇晃着金发,吱吱水声由两个人交合的地方传出。   我将手伸到月樱身前,先是抚摸前后摆动的雪乳,继而用力抓揉,看着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,在我双手揉捏下变换出各种形状,细细的白肉在指缝间流动,视觉的刺激使我加大了冲击的力度,肉杵飞快地做着活塞运动。   或许是怕被人察觉,月樱偶尔会紧咬着牙,克制自己的纵情娇吟,这其实有些可笑,因为这里隔音得极好,加上外头群众叫声又大,即使她高声呻吟,也不用担心有人听见,如果要说有什么例外,那大概就是那几头不时会朝这边凝望的蝎形巨兽吧!   我两手捏着雪滑的臀肉,猛烈地在月樱的水嫩玉户内抽插,撞得一双雪臀“帕啪”做响,点点淫蜜从两具胴体相连的地方飞溅而出。   “呼……呼……姐姐,你的身体太棒了,屁股这么翘……这么白嫩,还会摇,喔,夹死我了。”   一轮接着一轮的狂抽猛插,我感到极度的兴奋,却也崩溃在即。   “别……别说这么羞人的话……外面有那么多人在看……”   “干……就是要给他们看,让他们看看金雀花第一夫人……在偷汉子时候的艳丽模样。”   “你、你这个孩子,姐姐都和你……和你……你还在嘲笑姐姐……”   连续高潮的颠峰,月樱带着哭音的语句,让我心生怜惜与愧疚,但她玉户中膣道不能自制地剧烈抽搐,雪白屁股更是疯狂地扭摆,却让我把握到她现下又是羞耻、又是快感如涌的极乐状态。   会在这时候道歉就是傻子了,坏男人该做的是乘胜追击。在月樱的娇吟声中,我索性将她从毯子上抱起来,裸背再次贴放在冰冷玻璃上,直接地感受竞技场上数万群众的目光,一面运动着下身坚硬的肉杵,享受柔软肉壁的摩擦和温热,体会着她性感身体的颤抖和呻吟。   “来了……啊……来了……来了!”   一阵猛似一阵的冲击下,月樱首先达到了高潮,她柔软的身子彷佛断了一样,腰整个弯了下去,头向上抬起,晃动着金亮的长发,不停地呻吟着,浑身颤抖抽搐,伴随着长长的“啊……”   的一声,玉户内激射出一股蜜浆。   我被她火热的阴精一激,下身阵阵酥麻,狂热地死死顶住月樱那稚嫩娇滑的玉户,肉杵顶端一阵轻跳,把一股又浓又烫、又多又稠的阳精,直射入火热深遽的玉户内……   “美,太美了!啊……啊,舒服死了……来了……高潮了……啊!”   伴随着娇媚的呻吟,月樱雪白的胸口冒出细小汗珠,浑身柔嫩的肌肤,散发出馥郁的体香,与我俩交合处散发出的强烈淫蜜味道混合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充斥着难言的淫糜气息……   一轮交合方休,月樱的螓首低垂,眼帘轻阖,呼吸急促,脸蛋儿上娇艳的红霞久久没有退去。我却没打算让她清醒过来,只希望把这种不正常交媾带来的巨大快感,深深地让她的敏感肉体记住。   趁着淫欲结界未散,我雄风又起,搂着身下玉人的香腻纤腰,对着她浑圆的雪白屁股插了进去。   “啊……”   月樱打了个寒颤,费力的举起了双腿,箍住情人的腰身,张开双臂,红唇轻启。   “吻……吻我……多爱姐姐一点……”   佳人有命,我赶忙压下上身,双手把玩月樱的一双高耸美乳,含住了她吐出口外的小香舌。月樱抱住了我的脖子,边迎合我的动作,边把自己的香津渡进我口中……   耐不住越来越强烈的快感,我用力地抬起她的粉腿,捉住雪白的脚踝,猛烈抽动,把月樱姐姐的双腿搭在肩上,大起大落地插着她的玉户。   方自销魂,窗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几头巨兽高声叫了起来,跟着一阵冲击波震荡过来,我们都觉得身下不稳,险些滚跌开去,然后便看见窗外一片浓烟弥漫,什么也看不清楚。从浓烟的颜色来看,很像是那些巨兽所喷发的东西。 外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,我不可能不受影响,心中一惊,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传入脑海,但却又不甘这么简单地就结束第二回合。   “姐姐!”   一个恶作剧似的念头闪过,我拔出肉杵,对准月樱美白的屁股,将滚烫阳精播种在她的肉丘上,然后用力抹开,将精液涂抹到整个浑圆的美臀,感受一股插旗占地的奇妙满足。   一般的惯例,男女欢好之后,应该是交颈而眠,或是说说体贴情话,不过这样的好事,却没可能发生在我们这对偷情的奸夫淫妇身上。   我虽然很享受偷情的刺激快感,但现在却不是一个可以细细缠绵的时候。窗外尽是浓烟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楚,也不知道本来和野兽大战的莱恩怎么了,只是一再传来那些蝎形巨怪的咆吼,倒楣的话,说不定这里还会成为那些野兽的攻击目标。   莫可奈何,我急急忙忙地起身,协助月樱穿戴整齐,要尽快离开这里。另外一方面,外头出了这样的乱子,下头的军官们一定会上来请示,我们自然不能久待。   为了让月樱安心,我向她简短解释了镜子的机关,她本来紧蹙着的眉头,也就随之舒展。不过,由于要匆匆离去,她连擦拭身体的时间都没有,就连忙换上衣服,过程中我又被她在头上敲了一记,作为胡闹淘气的惩罚,理由当然是为了射精后无意义的顽劣举动。   “真是个坏孩子,这么大了还恶作剧,捉弄姐姐,你害得姐姐的……都黏黏的,全都是你的……难过死了。”   被敲了一下,我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继续恶形恶状,拦腰抱住刚刚穿好长裙的月樱,在她的圆翘雪臀上轻抚,低声调笑。月樱似是急着离开,瞠骂着要我放手,我却笑道:“我才不要,姐姐你那么美,我等这一刻等好久了,不趁现在多抱一下,岂不是便宜你老公了?”   以亲昵男女之间的调笑话语来看,这一句不算什么,特别是我们才刚交媾欢好,什么亲密笑话都很正常。   然而,月樱在闻言刹那,瞳孔骤缩,失去了焦距,脸色变得苍白如雪,像是看见什么极可怕的事物般,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,这还真吓了我一跳,连忙出声探问。   “姐姐,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”   “……伯、伯父……源堂大人告诉诉你了吗……”   声音在颤抖中说出,听来不像是对我说话,反而像是呓语,这下子连我也被吓到,赶忙把月樱扶着坐下,也不管外头莱恩是生是死、那些巨怪会不会立刻攻进来,都要先顾好月樱再说。   可是,事情变化却连接而来,当月樱坐在椅子上,表情稍微缓和,回过神来,门外却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。   “法雷尔万骑长?你在里面吗?月樱第一夫人在吗?”   声音陌生,但叫门的同时,却有许多脚步声,显示不少人来到门外。我握着月樱冰冷玉掌的右手,刹那间也是冷汗涔涔,猜不透是什么人物来捉奸了。 第七章 祸起萧墙   门外的急促敲门声,催得人心乱如麻,看来奸夫淫妇果真是不好当,随便偷情一下,都有一堆人来打扰。   我正想出声应门问话,但敲门声却忽然远去,敲门人开始敲起隔壁房间的门,似乎不能肯定哪间房间有人。这个诡异情形,加上另一件不寻常事,让我觉得事情不对劲。   虽然烟雾弥漫,但是窗外此刻正在剧斗,我隐约可以听到各种喧闹的声音,不过,有一个很重要的应有声音,我却没有听到。……我脚下应有的人声!   这里是临时指挥处,塔楼一共有九层,七楼以下是人员办事处,九楼是被我画为禁区的专属办公室。   在我们脚下的八楼,连带茅延安在内,最起码有几十个军务人员。在我和月樱合体欢好的时候,下头一直传来种种声音,但在这串急促敲门声响起时,底下却变成一片死寂,半点声音都听不见,简直就好像……底下已经没有活人了。   不合理的情形,我本能地回头望向月樱姐姐,脑里闪过几个念头。   如果有阴谋份子发动恐怖攻击,目标一定是重要人物,而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,肯定是当前萨拉城中重要人物的前五名。月樱姐姐现在落单在此,旁边没有护卫人员,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,如果我是敌人,会不会浪费这个机会?   不会!   底下的几十个军务人员,不乏武技优异的高阶军官,还有一个狡猾多诈的茅延安,敌人能够在短短时间内,不动声息地将他们制住,甚至宰掉,这么强大的实力,肯定是某个类似冶翎兰那样级数的高手,又或者是某个大国的特种部队。   想到情形的凶险,我心中一惊,满手都是冷汗,回头朝月樱一看,她立刻从我的表情,知道事情不对。   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悄悄移到门边,从袖中抽出了百鬼丸。果然,隐约的血腥味瞒不过人,外面确实有了动静,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让月樱在这屋里藏好,还是和我一起杀出去?   自己有几斤几两,我心里有数,要保护月樱姐姐冲杀出去,我毫无把握,但外头竞技场上十几万个人,只要惊动他们,有高手来援,那就什么都不用怕,问题是,这点是不是也在敌人计算中?   “小弟,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不用顾虑我。”   “姐姐你放心,我拚死也要保护你!”   说着连自己也觉得没信心的豪语,我从空气中的紧绷感,确认已经有人快要搜到这边来,当下不再多想,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,打破窗户扔出去,自己牵着月樱由另一边踹门而出。   “走!”   这种小伎俩,我没预期会有效,在破门而出的刹那,我心头转过许多念头,猜测敌人的身分,伊斯塔的巫师群、黑龙会的忍军部队,都是最可能出现的敌人,然而,出现在我们眼前的,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景象。   十几个身穿祭师形式的白袍人,全部都以怪异的三角头套遮面,只露出一双双满是恶意的眼睛,完全就是一副邪教徒的打扮。他们的袍服上以红线滚边,好像绣了什么文字,看不清楚,我正想睁大眼睛去看,哪知道这些家伙看到我们出来,不约而同地大喊,然后朝我们冲来。   “地球是我的故乡!我要拥抱地球!”   “地、地球教?搞什么鬼?”   我给这乱七八糟的情景,弄得瞠目结舌。之前心灯居士提过,在金雀花联邦的新兴宗教里,有一个走火入魔的地球教,深信大地上的所有人类,都是来自天上一个名叫地球的星体,所以应该把灵魂回归母星,才能得到救赎。由于要争取宗教自由,发动武力叛乱,被金雀花联邦判为邪教,大力镇压,已经冰消瓦解,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   满脑子的疑惑不解,却已经顾不得这许多,当这群危险的邪教徒高喊“拥抱地球”朝这边冲杀过来,我也只有挥动百鬼丸,抢先往这些地球教徒迎去。   教我诧异的是,当我与地球教徒一接触,他们的武功赫然低得吓人,几乎是以跑上来自杀的拙劣方式,攻击还没递出来,就被我以锋锐无匹的短剑,削去了手臂与脑袋。   有勇气是一件可贵的事,但徒有勇气就是种悲哀了。前后没有几下子功夫,我就把这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摆平,之间我有点担心,月樱会不会给这样的场面吓到,但却发现这想法多虑了。   月樱是个柔弱的女人,但却不代表她可以随便被欺负,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,她没有练武,却向高侩学习回复咒文,还有勤练基本的防身术。当我飞快斩杀这些暴徒,有几个重伤的漏网之鱼,拚着最后一口气向她扑击过去,却给她轻巧地闪躲过去,反手抄起一张椅子,将他们打倒在地,蝴蝶翩飞般的美妙姿势,看得人心旷神怡。   明明是那么凶险的场面,鲜血四溅,横尸遍地,但月樱姐姐的眉目里,只有淡淡的不忍与担忧,浑然看不见惊恐的痕迹,没有寻常女子遇到这种场面的慌乱尖叫。这点让我不由得体悟到,她不愧是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,十二年来见惯了大场面,不管有什么突发状况,她都能那么优雅地镇定处理。   几下子功夫,刺客已经被切菜切瓜般料理干净,我甚至不用向竞技场中的高手求援,一个人就占尽了所有锋头与功绩。   月樱轻拂了拂鬓乱的发丝,又红着脸按了按臀后的裙子,这才悄声问道:“楼下的人……出事了吗?”   “不晓得,最坏的打算,可能已经被干光了。”   “怎么会呢?就算其他人……啊!茅老师该不会有事吧?”   这问题只有天晓得了,假如传奇故事中的那位欧伦真是在这里,没有动员几个第六级高手,是杀不进来的,无奈茅延安的实力与他笔下人物相去太多,别立刻给人宰掉就不错了。   怪异的情形,令我皱皱眉头,让她先待在九楼,由我下去查探一下。   到了八楼,那里的情形真是凄惨,不过倒与这边有些类似,都是死尸遍地,横七竖八地倒着,只不过这边倒满地球教徒,那边倒着我方的军部人员。   敌人的下手很重,这些军官个个不是残肢就是碎体,我看得暗暗心惊,刚好发现一个只多剩一口气的生还者,立刻问他。   “喂!怎么这么凄惨?茅……欧伦先生呢?”   被我一问,那人睁开目光涣散的眼睛,吃力地抬起手,慢慢指向右方的一个窗口,整个窗子完全破裂,看得见窗外的浓烟与火光。   “……敌、敌人一出现……他……他……他……”   “他怎么样?”   “……他、他就跳窗落跑了!”   一句话才说完,这个只剩半截身体的不幸军官,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   我快速为死者祈福两句,抬头看窗,那里确实有一个大破洞,看来大叔见机很快,一惊觉情形不对,马上跳窗逃跑,不过这里是八楼,他这么要帅跳出去,倒楣的话,现在下场不会比这些咽气的尸体好到哪去。   但奇怪的事情仍有一点,就是我不认为以这些暴徒的实力,可以奇袭这处临时指挥处成功。事情的发生太怪异,这些人的存在,倒像是被放在这里,用来转移目光的。   转移目光?   调虎离山?   我蓦地一惊,赶跑回九楼,却刚好看到几道黑影闪电般在月樱身旁出现,而她则软软地倒了下去。   那几个人也一样穿着地球教徒的白袍与三角头套,但却没有狂乱的感觉,反而隐隐散出一种高手的气派。从这个气势,我就知道,他们才是袭击军部的主使,刚才被宰掉的那些杂鱼,不过是乱人耳目的诱饵而已。   对付这样的高手,当然不是单单拿剑冲上去,就能摆平了事的,不过我却没有选择,因为如果我像平时一样转身逃跑,让月樱姐姐被他们掳走绑架,我一辈子都会遗憾。   “站住!把人留下!”   徒具勇气,没有相应的实力,这是一种悲哀;但是明知事不可为,还向老天祈求奇迹,这却是一种更大的悲惨。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痛恨,自己料事为何如此之准……   声音才刚刚一喊出来,那群人中的一个手臂一扬,猛烈劲风袭来,正朝他们冲去的我陡觉胸口一痛,脚下立足不稳,一个筋斗后栽出去,连续撞倒几个桌子,摔瘫在地上,全身骨痛欲裂,险些就晕了过去。   这么容易就把我打倒,似乎连出手的那人都大感意外,我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他和同伙说了几句话。   “……真想不到……法雷尔家当年……这厮却如此脓包……”   “……传闻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……源堂的恐怖,让人怀疑他简直不是这世上的人……这小子……根本是绣花枕头……”   “……血魇居然死在他手里……倒楣……”   “……长公主……”   距离隔得远了,他们说些什么,听来并不是很清楚,但还是可以理解意思。我撑着昏沉的脑袋,拚命地想要找个逆转局势的方法。   刚才那一掌,劲道不是非常凌厉,至少没法一掌就把人打死,不过可以这样凌空出掌,那至少已经是第四级的修为,相当于获授正式资格的骑士、魔导师,当这样的敌人不只一个,四周又孤立无援,我该怎么办?   多少有点后悔,如果昨天回休楚要传我绝学的时候,我学上两手,现在说不定就有御敌之力了。但既然武功不行,就只有把希望赌在另一项技能上。屈指算来,现在距离上一次使用地狱淫神仍不满三次月圆,但上次使用的情形特殊,没有完成应有程序,所以魔力回复得快,如今已经可以运使魔力了。   短暂片刻内,我拟定好一个连环战术,但敌人会否中我设计,并无把握,只有行险拚一拚了。   “站住!该死的恶贼,居然敢在萨拉皇城内撒野!”   外头怎么说也有十余万人,莱恩、回休楚、冶翎兰等人都不是庸手,虽然被混乱状态给耽搁住,但只要我能拖上一段时间,相信就会有人察觉这里的不妥,赶来救援。   想到这里,我站起来大喝一声,在敌人再次攻击前,率先动手。   “古老的淫欲之神啊,我以约翰·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,引导淫邪之力,出来吧!淫虫!”   法雷尔家的子孙不用武功,却使用魔法,这对他们而言,似乎相当不可思议,更何况我使用的还是六色魔法体系之外,从所未见的淫术魔法,当我把几十尾淫虫召唤出来,散落在他们身上,登时掀起了一阵骚动。   我不能召唤威力更强一个层次的淫兽,正确一点来说,是不敢。一直到现在,我还没有办法控制召唤出来的淫术生物,而被召唤出来的东西,会照本能去搜寻雌性生物。如果我召唤出淫兽,有很大的可能会波及月樱,相形之下,召唤出淫虫,收拾起来较为容易。   “什么东西?”   “小心!”   几十条淫虫近距离掉落下来,敌人根本无从防备,大乱中被我欺近身旁,靠着百鬼丸的锋利,杀伤一人,趁他吃痛缩手,抢了月樱就跑。   即使是内家真气的高手,要抵抗淫虫的效果也绝不容易,当初羽虹拥有第五级力量,但仍是给淫虫折磨得死去活来,所以当淫虫成功掉落在他们身上,往衣服里钻,我对局面抱持乐观看法。   然而,这情形却不长久,就在我沿着阶梯跑到八楼,只感到楼上传来几声大喝,手上微麻的震波,让我知道淫虫已经被净化消灭。   那几个人都是武者,能够净化淫虫,唯一的解释,就是袍服底下穿着经过光明祝福持咒的法衣,或是画上、刺上符文。可以动员一群第四级的好手,幕后组织一定不小,再加上光明系的净化装备……难道是金雀花联邦的人?当真是什么地球教?   后头的人追来奸快,想要抢在他们之前抵达一楼出口,绝对没有可能,我唯有兵行险着,抱着月樱闯进七楼,一面把门再关上,一面踢开挡路的杂物,往窗口奔去。   “思……小弟……你……”   一声模糊的呻吟,月樱清醒了过来,而她的聪慧,更迅速地明白了我的意图,当我们靠在窗边,她只是抓着我的衣领,以很信任的表情往我看来。   外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,那些人可能追了下去,但应该很快就会察觉,追到这里来,我赶忙道:“姐姐,我的武功不好,这里这么高,我抱着你跳下去,后果可能……”   “你是姐姐的……嗯,姐姐信任你的判断,把自己交给你了。”   或许是险难关头、心情激荡的影响,月樱的语气虽然含蓄,但用词却与平时有所不同,俏脸更是红通通的,看来性感诱人,更让我心跳加速,要用理智克制,才不至于心防崩溃。   “做你该做的事吧,姐姐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,小弟你有吗?”   仿佛是为了替我打气,月樱一面拂着我额头的乱发,一面笑问着,说话的语气像只是要带弟弟去郊游。  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起,那些人发现不对,又跑回来了,我把握时间,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说话。   “有,我想问姐姐一个问题。”   “嗯?是什么?”   月樱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,眨眨眼睛,表情甚是不解。   “如果十二年前,我就和今天一样,你会留在阿里布达吗?”   问题问完,我甚至等不到听见月樱的回答,后头的破门声就轰然响起,我抱着月樱,往窗外纵身一跳。   “给他们跑了!”   在耳边急速响起的呼呼风声中,我和月樱猛往下坠,上方则响起怒吼,跟着忽然觉得身体一沉,竟是给一道绳索拉住,止住跌势。   这情形在我预料之内,本来我就猜到,敌人中可能有使用软鞭、套索之类的好手,以防不测,所以当绳索套住我的身体,要把我和月樱拉回楼上,我也做了反击,积蓄起来的魔力,随着咒语唱颂而发。   “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,我以约翰·法雷尔之名,与你们签订契约,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,服从于我,具体而现形,出来吧,魔蛛!”   咒文的内容并不好听,我也唯有祈祷风声够大,月樱没有听见。在我快速念完这一句后,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,猝然落封在七楼的窗口,不偏不倚覆盖住那名抛出绳索的地球教徒。   “啊~~”事出突然,当含着剧毒的蛛丝近距离喷发出来,那人全然没有抵御能力,捂着被毒丝腐蚀的头脸,发出骇人的惨叫,跟着被水火魔蛛的两只爪足一夹一挫,他的身体就由中分成两截。   水火魔蛛再次喷出毒蛛丝,但范围并不广,顶多两、三尺左右的射程,伤人威力不强,但也足够让七楼的地球教徒不好过了。   地狱淫神的召唤兽,是我最强也是最后的本钱,但我并无法妥善操控召唤兽,维持召唤兽出现的魔力也不足,所以不能正面恃之与敌对战,只能制造出适当的机会,发出致命一击。   魔蛛的出现,也弄断了缠在我身上的绳索,我和月樱再次笔直往下摔坠,不过这次情形却不同,几道蛛丝及时飞射下来,缠在我的手臂与肩头,承担着急速下坠的力道,把我们两人缓缓放下去。   在我们快要落地之前,三楼窗户进然炸裂,两名地球教徒破窗攻来,那是没有进入七楼的侥幸者。距离太近,我两手抱着月樱姐姐,没有抵御能力,眼看就要挨上一击!   就在那两名地球教徒的手,要碰到我身体的前一刻,忽然全身剧震,手脚痉挛,紧接着,这两具身躯忽然变得影像模糊,两道淡淡的形影浮现出来,往东边疾射出去。   操控死灵的黑魔法技术中,有一种极为高深的召唤技巧,叫做“蚀魂”能够硬生生将活人的魂魄吸出体外,我只听人说过,但从未在战场上实际见过。   此刻,这种技巧就在我们眼前呈现,那两名地球教徒的身上,应该有某种光明系的防护措施,却仍是没有抵抗能力,一瞬间就给人强行把魂魄吸蚀出体外,施术者绝对是黑魔法的大行家。   两具失去灵魂的空洞肉体,笨拙地摔在地上,一点反应都没有,成为了我们落地时候的软垫。脚下一踩到实处,我放好月樱姐姐,便立即环视周遭,找寻着某人。   “两位平安脱险真好,不然,这笔帐如果算在伊斯塔头上,我们可就真的很冤枉了呢!”   随着这声娇笑,一个妖艳邪媚的身影,娜西莎丝,缓缓从浓烟中现身出来。我想不到那么多高手中,第一个察觉此处有异来援的竟是此女,尽管她出手解了我们危机,却无法保证她不会再下毒手,我握剑在手,摆出防卫架势,却又晓得这完全无用。   “娜西莎丝,是你吗?多谢了。”   有别于我的戒备,月樱却像是和这妖女很熟稔的样子,从我怀中挣扎起身,和她亲昵地打招呼。而在我的诧异中,月樱才简短地解释,过去娜西莎丝的朱磨坊歌剧团数度在金雀花联邦献艺,由于仰慕歌剧团的华丽表演,她专程请娜西莎丝教过她舞蹈,双方因此有过私交。  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想像不到的事,不过比较起“私交”这个理由,娜西莎丝的额外解释,更能使我信服。   原来,就在那几头蝎形巨怪突然发狂,喷出浓烈烟雾的同时,几名来自边境小国的使臣忽然站起来,高声喝骂,说要给在座的人好看,跟着,就发生了大爆炸。   爆炸的来源,是埋在那几个使臣体内的浓缩魔力元素。这些一向被使用在强力魔导兵器上的浓缩元素,有着很强的爆破威力,几个人体内都被埋下此物,同一时间炸开,效果近乎站在火药库边玩火。   几名人肉炸弹所站的位置,分散在看台上的几个不同位置,浓烟弥漫中又难以分辨,当时的情形真是千钧一发,莱恩·巴菲特率先出击,从几头巨兽的夹击中闪电射回,以他超越第六级的强大力量,挥舞手中狮王金剑,如旋风般将靠得最近的两人斩杀,尸骸以柔劲轰向空中。   动作简单,却包含着高深的武学造诣,只要心里稍有犹豫、出手速度不快、柔劲使得不对,那些人肉炸弹便会立即爆炸,反而酿成巨大伤害。当时,全场能配合他动作的,只有四人。   莱恩的护卫回休楚、我国的二公主冶翎兰、索蓝西亚的精灵王子伦斐尔、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,四人出手奇快,迅雷不及掩耳地以各自手段杀掉人肉炸弹,再将残骸轰飞天上,前后造成了几发震波。   事情并不是只有这样就没了。在这几名显然受到操纵的人肉炸弹完蛋后,几群刺客由不同方位出现,趁着浓烟掩护,分别向邻近的国族攻击,杀人的杀人,放火的放火,甚至还荒唐地相互攻击。   这场计划中的阴谋,令得场面乱上加乱,但在莱恩、冶翎兰等人忙着斩杀刺客,控制场面时,娜西莎丝却先警觉到不在场内的重要人物,可能面临的危机。   “任何想发动恐怖活动的人,绝不会忽略月樱夫人的存在,很不巧,今天爆发这场阴谋事件,一定有人认为是伊斯塔主使的,在这些指责声浪出现之前,我得要先做一些洗刷嫌疑的动作啊,要不然,莱恩大总统让这些丑陋的怪东西践踏伊斯塔,我又该怎么办呢?”   所谓同行识同行,同样也是玩弄阴谋诡计出身的娜西莎丝,便及时阻止了一桩阴谋的发生,这是她的解释,我纵然怀疑,也不会在此时出口质疑。   基本上,我并不是相信伊斯塔没有涉入今天的混乱事件,而是认为这场混乱是多个势力交错影响运作下的结果,毕竟像这么大的场面,肯定有好几个敌对势力意图发动阴谋,破坏这场大会,只不过一开始被蝎形巨怪的出现给震慑住,未敢妄动而已。   巨怪的骚动与失控,纯属意外,但却令得处于迟疑状态的几股势力,不约而同地决定发动恐怖攻击,于是有人自爆,有人拔刀,有人放火。一瞬间变成这么热闹的场面,恐咱连刺客群自己都被吓了一跳,最明显的证据,就是几股恐怖份子相遇时,居然还会发生厮杀。   “光之神宫有句话,送佛送上西,今天也算是大家的机缘,跟着我走吧!”   特殊时刻,娜西莎丝表现得很大方,鲜红的斗篷一扬,率先走在我们前头,闯进浓烟。   伊斯塔的魔女果真是非同凡响,浓烟当中危机四伏,才没前进个几步,就遇上了敌人袭击,不过却轻而易举地被这妖女给解决掉。我在后头只见到她出手如风,但手法诡异,全然弄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方法制敌死命的。   一般的常理,魔法师由于多半体弱,动作都不快,加上要念颂咒文,所以只要我贴近距离,很轻易就能看清他们的动作。不过娜西莎丝却是个例外,除了是个高段的黑魔法师,本身也是卓越的武者,单凭我的能耐,根本就无法用肉眼捕捉她的动作。   浓烟中,娜西莎丝一路过关斩将,也不晓得究竟放倒了多少敌人,是死是活,就在我们正要进入建筑物暂避时,一枪一矛冷不防地刺出,无声无息,功力着实高明,下知道又是哪一路的恐怖份子。   能够恰好选上身分尊贵却娇弱的月樱,他们运气本来不错的,但碰上娜西莎丝,则是他们今生最大的不幸。   “噬灵之焰,去吧!”   袖袍翻卷,一双异常白皙的手腕,迅速沾在两把长兵刀上,轻轻一碰,下一刻,仿佛来自地狱的黑色火焰,把敌方连人带兵器瞬间吞卷,只听得惨厉痛嚎与火焰剥裂声齐作,两名实力不俗的敌人,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黑火化成了灰烬。   “黑火?”   我有些惊讶,因为黑火在黑魔法中有着相当特殊的意义,娜西莎丝能够修炼黑火,这点很是出我意料。   “不用讶异,这点小小本事还不值得法雷尔将军惊奇。”   听见我的声音,娜西莎丝没有回头,但撂过来的一句话,却让人感到她的不怀好意。   “同样的事情,你家里偷藏的那位魔法师,一样也做得到,已经见惯的您没有必要特别对我表示惊讶啊!” 第八章 蛇蝎美人   因为情势特殊,一时间我还真是忘记了,娜西莎丝这妖女一直在死盯着我,找机会暗算我一记,天晓得她会不会在用黑魔法对付敌人的同时,偷偷也在我身上做什么手脚。   大叔给我的回忆石,固然有侦测黑暗能源的异能,可以早一步发现黑魔法术者的偷袭,不过娜西莎丝现在手上各种黑魔法没停过,我身上的回忆石也闪个不停,根本无法用以下判断。   如果她只是下一些侦查之类的邪术,那倒还好,最怕她趁我没法防备的时候,下一些伤人性命的阴损毒咒,那可是危险至极,以她与我之间的悬殊修为,这是轻而易举的事。   我正想说些什么,娜西莎丝眉头一皱,拂袖挥出,只见烟雾中气劲激荡,隐约又有两样兵器袭来,而娜西莎丝双手笼罩着一团黑气,不知使了什么邪法,反挫向烟雾中的两名敌人。   这一路上杀敌太顺,本以为也会像刚才一样,轻易将敌人干掉,怎晓得娜西莎丝的黑炎甫吐,烟雾中的敌人竟识得厉害,陡然间速度倍增,两样兵器竟然消失了形影。   娜西莎丝的脸色整个变了,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慎重神色,冷艳凤目中绽放着凛冽杀机,抢先往烟雾中闯去。这固然是非凡的勇气与胆识,但却也是不得不为,因为与敌人接触后,两名强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,只要一退,气机牵引之下,猛烈攻击随之而来,此消彼长,势必要付出惨痛代价。   刀光乍现,烈焰飞腾,三种不同的攻防力量,冲击、交织在一处,滔滔滚滚,形成了激烈的能源漩涡,笔直往上方卷去;点点鲜红血沫,伴随着不同的闷哼声,在漩涡激转中朝外洒溅。   娜西莎丝是伊斯塔首屈一指的厉害人物,其余诸国便是要找一名与她同级数的高手都不容易,所以无论敌人来自何方,她都没有理由落于下风;但是在两名敌人的合击下,她居然明显地败像纷呈,这便代表两名敌人的实力极强,任一名都不在她之下。   这个有违常理的怪现象,令我为之一惊,脑里更冒出了一个想法,隐约猜到了这两名强敌的身分。   “哼!”   简短交手分出了胜负,在能源旋风被瓦解的同时,娜西莎丝拖着一道淡淡的血痕,像是一尾断线风筝般摔坠出来;而两道雪亮刀光紧追在后,像是在怒涛中翻动身体的一双蛟龙,不住增强了压迫感与刀光亮度,似乎急于追上敌人,将之宰杀。   “刀下留人!”   正当刀光逐渐拉近了与娜西莎丝的距离,旁边的月樱似是不愿娜西莎丝为己受伤,抢着跨出一步,双手一张,拦在刀光与娜西莎丝之间。   “姐姐,快闪开。”   月樱的动作让我大吃一惊,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,我闪电从旁扑上,重手推开月樱,自己却不可免地停留在那要命的位置。   被第六级力量催动,刀势风云卷动,犹如一双怒龙,以我的修为,只要被稍稍带到,肯定连肉带骨全部碎成一团稀烂的东西。幸好,在月樱抢着站出来阻止娜西莎丝的刹那,两把仓皇要停住攻势的刀,不约而同地回弯斩向对方,双刀对砍,爆出火光与震天巨响,然后双双被反震力道弹开。   攻势顿止,两把刀的主人也现身出来。一男一女,俱是俊美英朗之士,身穿本国军装,顾盼非凡,正是索蓝西亚的精灵王子伦斐尔、我国的二公主殿下冶翎兰,他们双方各自的武功都不在娜西莎丝之下,两人联手合击,难怪娜西莎丝输得这么快。   冷翎兰的配刀“霸海”是特制的巨刀,能够收入体内,操控自如,所以冷翎兰一稳住身形,手上兵器立刻消失不见;伦斐尔则是动作奇快,一下子就将兵刀收入腰间鞘中,我虽然知道他用的是刀,但却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看到。   两人先是对望一眼,跟着分别向月樱致歉,表示说烟雾中视线不清,他们在解决了几个刺客后,各自都想到月樱的重要性与危险,急忙出来寻找,不料浓烟中有人突然攻击,他们以为是某个恐怖份子或刺客,于是一起出手还击。   “惊吓到月樱夫人,我非常地过意不去,他日一定登门向莱恩总统与您致歉。”   似乎是因为换上礼服的缘故,伦斐尔极为彬彬有礼,如果不是看过他那天的流氓演说,知道他的真性情,还真是会被他骗过去;冶翎兰虽然没有说话,但望向其姐的眼神中,已经诉说着无声的关怀,只是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何如此别扭,总是不肯把情感用更实际的方式表达。   月樱当然不会见怪他们什么,还替他们找解释,说是浓烟如此厚重,也难怪他们会错认敌人,攻击失手。这个解释虽然合乎常理,但除了月樱自己,恐怕没有半个人会相信。   像伦斐尔、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,纵然目不视物,也能从所接触到的气劲、能源中,判断敌人身分。娜西莎丝用着黑魔法,修为又如此之高,伦斐尔和冷翎兰恐怕才过一招,就立刻认出了她的身分;至于在拆了十多招后,变成两人联手合攻伊斯塔的魔女,明眼人都知道,那是双方都怀着私心,趁这机会“合理”地干掉一名敌国的高手主将。   娜西莎丝眼中闪烁的寒芒,明显就是知道了这些。她的脸色苍白,嘴角溢血,显然刚才吃了不小的亏,但从身上没什么伤痕来看,伤势多半影响不大,几天之后就可复原,而她虽然不发一词,可是谁都看得出来,她已经与伦斐尔、冷翎兰结下了大梁子,正暗暗发誓报复。   众人没有再多做口舌之争,这时距离骚动发生,已经快要两刻钟,而周围的骚动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,似乎已没有什么人再继续胡乱攻击。弥漫四周的浓烟,其质特异,本是风吹不散,但是被刚才三大高手比拚时的旋风一卷,逐渐消散淡去,露出了众人在烟雾中的身影。   当烟雾消散到一个程度,众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地露出来,蓦地,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,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彼此身上,我们竟然没有察觉一件很重要的事。 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我们已经进入了竞技场的中心,而那几头成为骚动中心的蝎形巨怪,竟然还都好端端的存在,无声无息在遍地血腥与尸首上移动,将我们给包围在里头。   (糟!不好!虽然没有喊出声音,但是同样的一个念头,相信不只是我,伦斐尔、冷翎兰、娜西莎丝也一定有。   看之前莱恩·巴菲特抖擞精神,狮王金剑雄强诡变,以一敌多,将数头蝎形巨怪压在下风,但却没法造成什么严重伤害的状况来看,这几头巨型怪物确实棘手。这里三名高手都是一等一的杰出人物,纵然伤不了、胜不过,但只要全力突围撤退,就算再多一倍的蝎形巨怪,也不可能留下他们。   然而,现场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月樱。即使自己要撤退很容易,但要在几头巨兽的攻击下,保住身无武功的月樱,还带着她一起走,任谁都不能说是非常有把握。   至于同样也需要被救助的我,肯定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内。这三名不同领域的高手,与我不是有国仇,就是有家恨,虽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对我下毒手,却也不会好心到要连我一起救出去。假使我很不幸地死在这里,这三名与我各有难解恩怨的高手,多半会回去摆酒席庆祝。   在数头蝎形巨兽的咆吼声中,我抢站在月樱身旁,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她周全,不过,就在数头巨兽即将发动攻击前,一声诡异的清啃锐响,划破沉闷的气氛,传人在场众人的耳中,震得耳里生疼。   哨音的源头,是突然出现在竞技场西边的一道灰影,被一群手持棍棒、头戴盔甲的武侩护在中央,一件厚密的灰色长袍盖住全身,也看不清是男是女。这灰袍人手上拿着一根指头般大小的竹笛,也就是这根短竹笛,吹出了这么高亢尖锐的音色。   锐利的笛音有若实质,仿佛是一把尝试破脑穿出的匕首,听在耳里实在难受,而这份痛楚不只是对人类,对那几头蝎形巨兽似乎更有过之,它们发出了响亮的悲鸣,想要将笛声盖过,但却徒劳无功。   这时,一股异样的魔力波动,令全场的魔法师同感颤栗,我们不知道这股从未感受过的魔力波动是什么,但却晓得它的强大与威力,像是王者君临天下般震慑着我们。   由于笛声的干扰,我们听不见咒语,也没能够发现那名灰袍人到底做了什么,只看见在这人的魔力影响下,一头似人非人的怪物影像逐渐清晰,在那群武僧的前方显现出来。   约莫有着三尺半高,通体尽是冰蓝颜色,人身蝎尾,上半身是一个极为妖冶美艳的女人,姣好的面孔,双眸紧闭;赤裸的肌肤上,只有一套寒铁锁住的胸甲,贴身紧裹住高耸的豪乳,极是性感诱人,但本来该有的修长玉臂,却在末端变成了蝎子那样的巨钳;覆满冰蓝铁鳞的下半蛇身,在地上移动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,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,却又变成蝎子般的尖剌。   蛇蝎美人!   这是对那头怪兽的最佳称号。以魔法形成,虚渺不实的型态,有些类似黑魔法上乘咒术中的巫妖、怨灵武士;但出现的方式,却又像是南蛮地系魔法中的兽魔,我一时间也看不出这究竟是哪种类别的咒法,但却隐约觉得,这好像与我的地狱淫神有些类似。   不过,有一件事可以肯定,就是这头蛇蝎美人肯定有着不凡的威力,因为从它现身的那刻起,竞技场中的几头蝎形巨怪,都露出十分畏惧的模样,往后退去,而虽然使出这头召唤兽的主人,被光之神宫的僧兵包围护在中央,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感觉到,除了强大威力与压迫戚,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与怨毒,源源不绝从那头蛇蝎美人身上散发。   “呱~~”一声恍若天地之间怨毒所众的凄厉惨嚎,从这头蛇蝎美人的口中发出,那一瞬间,全场九成以上的人都捂着耳朵,痛得流泪,部分抵抗力稍差的人,甚至痛得在地上打滚。   “蛇蝎美人”在惨嚎声中,头上的蓝发活动起来,诡异地蠕动旋舞,变做数百条频吐红信的小蛇,嘶嘶作响;眼角泛出鲜血一般的红泪,看得再仔细一些,却发现她的双眼全被用针线缝上,无怪打从出现起,双眸都死死地紧闭上。   蛇蝎美人身高三尺半,虽然和一般人比起来甚至高大,但比诸蝎形巨怪的十数尺身高,那又算不了什么了。然而,蝎形巨怪却像是遇到天命克星一样,甚是恐惧,发着抖往后退。   那名被侩兵守护在中心的灰袍人,好像念了什么咒语,陡然扬起了右臂,银灰色的金属义肢闪闪发光。这个催发的号令,让蛇蝎美人仰起头,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悲啸,这次在悲啸时,她全身笼罩在一层冰蓝光华中,随着头上蛇发的疯狂窜动,光华暴炽,凝聚成一道冰冷的光箭,直射出去,命中了离她最远的一头蝎形巨怪。   那头蝎形巨怪先是身体一颤,跟着就停僵住动作,动也不动一下,巨硕躯体迅速石化,只是眨眼功夫,就变成了一座笨重僵硬的巨大石像,然后在一声轰然巨响声中,砰然碎裂,成为漫天齑粉,被风一吹,立刻消失无踪。   “呱~~呱~~”蛇蝎美人眼中不住淌着血泪,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尖啸,每厉啸一声,就是一头蝎形巨怪被凝冻成石像,然后崩解碎裂,化灰而散,短短几下子功夫,那几头适才张牙舞爪、耀武扬威,令全场高手吃力应付的蝎形巨怪,就全都化作满天飞灰。   巨大的威力,造成的震撼也是相成正比。月樱的手抓着我右臂,冰凉的掌心轻轻颤动,说明着心中的惊惧,我只能无声地轻拍她的手背,拂去她的不安,殊不知我心中也是一样七上八下。   消灭了失控的蝎形巨怪,这头蛇蝎美人并没有消失,反而像是存心示威一样,连连发出石化光箭,朝四方看台上射去。在刚才的骚动中,有些发动阴谋攻击的刺客,攻击之后不及逃逸,再次隐身于群众之中,这时全给揪了出来,中了石化光箭后,粉碎成青紫色的萤光,消散在空中。   有基本魔法知识的人都晓得,那些青紫色的萤光,代表生命的魂魄,而这样子的空中消散,如果不是被某种邪法所摄走,就是魂飞魄散,永不存在的现象。这种石化光箭能造成这样的杀伤效果,看在全场的术者眼中,当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喜事。   当把该消灭的东西全都粉碎,蛇蝎美人在悲啸中,冉冉消失。她那被针线缝死的双目中,所流出的凄厉血泪,是人们最难以忘记的东西。   “各位贵宾,今天的变故,惊扰各位,净念禅会深感不安,我们……”   当一切平息下来,那个灰袍人悄然离去,而净念禅会的僧兵首领,在莱恩的带领下,登台发表道歉声明,表示骚动纯属意外,惊扰各方令他们深感抱歉,但这意外的变局,反而更证明了净念禅会有讨伐黑龙会的实力,也证明净念禅会有控制住这些巨怪的能力,所以各国应该可以对他们放心。   这话说完,那些见风转舵的中小国家欢声雷动,纷纷献上他们的拥戴,毕竟谁也不愿意被大群的蝎形巨怪践踏自己国土。但几个超级大国的代表,脸色就相当地不好看,陷入了明显的沉思。   那头蛇蝎美人的威力,应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。至少,它能够一击就溃灭蝎形巨怪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那是因为它一开始就克制住了巨怪的弱点。像蝎形巨怪这类的合成生物,为了防止其不听使唤,在制造时就会刻意留下致命弱点,以便驾驭,这头蛇蝎美人可能就是被设定为巨兽群的克星,所以一击之下才会如此强弱悬殊。   但即使把这个因素考量在内,这头蛇蝎美人仍是非常强大,净念禅会能握有这种武器,再加上千头蝎形巨兽,实力殊不可轻侮,这些都是我看得出来的部分,然而我却想不通,伦斐尔与冷翎兰面上苦苦思索的神色,究竟是在想些什么?   这头蛇蝎美人,是法术之下的产物,所以最后回答这个问题的,仍然是黑魔法的大行家——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。   “不属于黑魔法,也不是南蛮地系的兽魔术,这头东西不属于我们现今所知的六大系咒术之中。”  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伦斐尔与冷翎兰的猜测,他们同时点了点头,不过还有一个他们迟疑许久,却不敢肯定的答案,要等待娜西莎丝说出来。   “虽然有些不敢置信,不过……不会错的,各位应该都知道那个名字,这是已经失传许久,五百年前曾经肆虐于大地,撕杀无数武者、术者,为各种族都留下了一页黑色历史,大魔导师法米特·修·卡穆最强的六大召唤兽。”   娜西莎丝说得很肯定,伦斐尔与冷翎兰虽然与她是敌非友,却不曾否定她的猜测,而他们面上的表情,更显示这个答案这是他们心中的猜测。就只有我,在听到娜西莎丝的推论时,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  大魔导师法米特·修·卡穆?这是怎么一回事?   虽然有着《淫术魔法书》虽然可能是当今世上淫术魔法的唯一传人,但我对淫术魔法的创始人,法米特·修·卡穆的了解其实并不多,充其量只是知道,他是一个很特别的魔法师。   有多特别呢?大部分的魔法师,不是整天作着自虐式的刻苦精神修炼,就是成日与尸体一类的思心、恐怖的东西为伍,前者不近女色,后者女色不近,只有法米特这个特别的魔法师,一生风流倜傥,以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之名,享誉千古,到底干过多少女人,恐怕连他自己都答不出。   这个人名,我是从变态老爸的口中听来,那时候只觉得很佩服,至于他凭什么风流,这点我在得到《淫术魔法书》后,已经完全理解了。   《淫术魔法书》的作者——格理帕多恩·埃克多·哈特·比莱德曼,是千余年之前某古国的魔法学院院长,根据我查到的资料,似乎是个从没经历实战的超级理论派学者,或许也就因为这样,他提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奇异理论,并将这些想法写入他人生的最后著作——《淫术魔法书》继承了这部书,无敌于数百年前的法米特·修·卡穆,则以他无比丰富的魔法实战经验,为这部书做了修编。传闻中,将魔力修为推至颠峰,已经无敌于天下的法米特,失去了人生目标,最后自愿死在与其姐乱伦生下的儿子手里,一身惊天动地的魔法,就此失传。   我对法米特的理解,仅有如此,剩下的生平故事,由于年代过于久远,根本查无可查。不过传说中,法米特的修为似乎是靠着频繁地床笫交合,采阴补阳,才能拥有那样强大的魔力,却没听说他在魔法上有什么独特成就,至于魔法书中所记载的地狱淫神之术,连他本人都说没什么实用性,只怕在他生前从未使用过,是在我手上完成的。   那么,什么最强的六大召唤兽?什么肆虐于大地?什么黑暗时代?这些是怎么回事?为何我完全不知道?又为何在《淫术魔法书》中,法米特只字不提有关召唤兽的存在?   这些谜团一时间解不开来,脑里又乱糟糟的一团,我不得不辞别月樱,藉口外头还有工作要处理,尽速离去。   我主要的顾虑,是伊斯塔的魔女。刚才为了死中求生,逆转败局,我不得不当众使用地狱淫神,结果不但月樱姐姐亲眼目睹,就连娜西莎丝恐怕都看到了,她是魔法技巧的大行家,或许知道一些法米特的咒术,可别看出什么不妥之处,来给我制造麻烦啊!   到了竞技场外,只见茅延安已经在那里指挥兵丁,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,耀武扬威。我抓来一名擦身而过的士兵,详细一问,才知道究竟。   原来,驻防在附近的几支部队,见到竞技场生变,指挥塔楼又起火,连忙进去抢救,当他们逐楼搜索,一直到了七楼,除了遍地的残缺尸首,就只看到欧伦先生拄着墨黑大剑,神情冰冷地斜倚在窗口,见到他们,微微一点头,一声不吭地拂袖离开。   不明就里的官兵们,自然把功劳全算在他头上,以为这个沉默寡言的流浪剑侠大发神威,将十来名刺客悍匪击毙,却不知实情与这差上十万八千里。   “我从八楼跳窗,其实是趁机躲到七楼去,不然从八楼坠地必死无疑。我一直躲在暗处,见到那一群家伙给毒蛛丝喷着,惨叫哀嚎,目不视物,就趁乱杀出去,一匕首一个,全给干掉了,贤侄你救了月樱夫人,功劳已经够大了,不介意让大叔出出风头吧?”   我不管茅延安这番话里有多少漏洞,也懒得在意他到底抢了什么功,只是简单告诉他刚才发生在竞技场里的事,要他小心。   “小心?需要小心的是贤侄你啊,你这个风流好色的小家伙,幸好我刚才在九楼现场帮你毁尸灭迹,不然你和第一夫人偷情的好事,就要不保啦。”   被提到月樱,我脑里不由得浮现一个画面,刚才在竞技场内,月樱从我怀中离开时,娇躯软得几乎站不稳脚,一下踉舱后,跌回我怀中的躯体,只能用柔若无骨来完美形容。我清楚地感受到,她的淋漓香汗已经湿透了层层衣衫,馥郁的女性香气,在灼烫的体温蒸氲下,益发显得芬芳醉人,真是诱人之至。   想得入神,我连忙镇定下来,驱散遐思,正要掉头回去,看看情形处理得如何,忽然一阵冰寒感觉迎面而来,竟是给娜西莎丝拦住。   “法雷尔万骑长,我在国内一再听闻法雷尔世家的威名,当阿胡拉玛兵败,血魇灵巫的死讯传来,我以为法雷尔世家的绝学果真厉害,我方输得不冤枉,不过照刚刚看来,法雷尔世家虽然是厉害,但似乎在武学以外也别有心得啊!”   “尊使真是说笑了,约翰·法雷尔只是阿里布达军部的一个小角色,何足道哉,眼下事情很忙,可否让我先去处理?失陪了。”   最坏的构想成真,我心头暗叫不好,忙一拱手,要求告辞,但这朵紫伶水仙却似打定主意,身形一晃,仍是拦在我面前。   “这可不成,刚才如果我眼睛不花,是万骑长你所召唤的魔兽击退了刺客。现今的魔法技术,唯一还保存完整召唤系统的,只有青色系的兽魔术。这种奇术流传于南蛮,看不出万骑长如此俊朗的人才,居然是个兽人?”   “怎么可能!看我这样子,就知道我是个百分百的人类,我……”   “是吗?如果说这不是兽魔术,那么为何和适才的那头召唤兽有些类似?难道说……万骑长您曾经听过法米特这个名字吗?”   “这个……被你一提,我这不就听过了吗……”   对着娜西莎丝勾魂摄魄似的森冷目光,我随口胡认,正想快速脱身,娜西莎丝不肯罢休,又追了过来,我正感词穷,幸好一个人适时出现,挡在她身前。   “打扰两位了,不过我们有些程序问题需要处理,法雷尔将军,请你跟我来。”   不良中年还是有点起码的道义,至少懂得在适当时候出来帮我解围,看在这点的份上,我后来找他算私自弃友逃跑的帐时,就少打了他两拳。   月樱的问题没能够解决,娜西莎丝又因为这场大会的关系,盯上了我,认为我与净念禅会的召唤兽之间,有什么关系。麻烦的事越来越多,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?   不管了,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当,还是回爵府找阿雪好好睡一睡,再去烦恼多余的问题吧! ~作者小语~ 在整理阿里布达第二集的时候,与编辑人员发生了一段小对话。   编辑:女性的胸部尺寸,有单数的吗?好像都是双数的咧?   弄玉:是吗?没人告诉我……嗯,可是,这样就糟糕了,阿里布达的女生设定中,好几个都是单数啊。   后来才弄清楚,有些国家为了细分,所以才会有单数号的胸罩,不过在台湾,胸罩的尺码都是双数号的。为了符合真实,让读者在看到胸部尺寸时候有比较贴切的感觉,所以决定更改前设定,于是又有了这样一段谈话。   弄玉:如果以俗称的乳牛的印象,来设定阿雪的胸部,人的体型算苗条,但胸部非常大,该是怎样的尺寸才合理?H罩杯是不会变的,但尺寸呢?   编辑:“体型算苗条”但如果是38的话,上半身反而是像熊一样壮了。   经过这样的讨论,于是更动后的阿里布达女性设定,附载如下。   冷月樱:人类,金发,紫瞳,32C 冷翎兰:人类,黑发,紫瞳,34C 天河雪琼:人类,黑发,黑瞳,34H 织芝·洛妮亚:精灵,橙发,32C 鬼魅夕:32F 菲妮克丝:红发、蓝眼,34F 娜西莎丝:红发、紫瞳、34D 羽霓:羽族,金发,碧眸,32B 羽虹:羽族,金发,碧眸,32B 碧安卡:精灵,棕发,银眼,32B 另外关于本次的封面人物,是宴会装的菲妮克丝。这个场景大概会在第三或是第四集出现。 卷三 【本卷简介】
“一人之力,十天之内,不成合约,不留人头!” 不可达成的狂言,击掌为誓,双方的目的为何? 光明底下的丑陋逐渐显露…… 蛾眉间的忧色彻底被掌握! 月樱许下承诺,如母长姊长伴即将实现!但狼狈为奸的精灵与黑魔导师、墙头草的矮人,约翰有法摆平三大国吗? 困扰的抉择,邪恶的笑靥乍现,“帅哥哥,要不要把三个愿望一次许完啊?” 而风闻消息的女将军,旋风扫至…… 第一章 功败垂成   和平会谈是件很复杂的工作,其中牵涉到诸国关系的复杂纠葛,还有阿里布达本身的利益,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棘手许多。一开始,我本是打算置身事外,除了月樱的切身安全,其余什么会谈成败都不关我的事。   然而情形却越来越超出掌握,像是国王陛下的敕令、净念禅会的介入,都是我所没料到的情形。单单只是那场意外演变成魔兽展示会的阅兵大典,就让整件事又平添混乱因子。   和平会谈居然会搞到要出动生物兵器来展示威力,在道理上,这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,可是在谈判技巧上,这也是一种不得不然的手段。就像人们很难逼不懂事的孩子乖乖坐在桌上吃饭一样,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并下是愿意乖乖上谈判桌的对象。   无论如何,这场阅兵大典确实引发了与会百族的巨大震惊。如果说,那名为“天毒魔蝎”的蝎形巨兽,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,令得一众中小规模的国族震骇拜服,那么,净念禅会的御兽使能够随手消灭魔蝎,这手本事则是连伊斯塔、索蓝西亚的首脑也受到冲击,不得不仔细思考今后的抉择。